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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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作战』

　　枪声不断响起，不再封闭的会场内仍旧飘散着刺鼻的硝烟和血腥味，地面上混凝着糟糕的颜色。

　　

　　Natasha出现的非常及时，她和Tony交换情报的同时向四周反击。随后进入的班纳和斯特兰奇在努力帮他们打开通往外面的路，他们需要从敌人的据点撤离，和Steve他们会合。

　　

　　“我以为你会再多撬出来点情报再做掉他。”Natasha扔掉弹夹，迅速推入新的，好像根本不需要瞄准，随手朝左前方刚端起枪的家伙扣动扳机。

　　

　　“不然你来？”Tony转身站在Natasha背后，“Sitville，堤防他偷袭。”

　　

　　“我早就觉得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这句话说得真及时。”Tony歪歪头，脸上不合时宜的笑容布满惹人厌的讥讽，他看了眼向内涌入的佣兵模样的一群人，直接甩给班纳一个撤退的手势，而他也调转方向朝台阶的地方冲去：“我们出去的几率太小，走！”

　　

　　Natasha瞄了眼出口的方向，就知道Tony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不想让班纳和斯特兰奇在这里跟着牺牲，哪怕这种时候这样的想法显得很愚蠢。Natasha收敛起脸上表现出的情绪，跟着Tony边回击边退到楼梯外围：“上面也不安全。”

　　

　　“总比外面要强。”Tony抬腿迈上台阶，手臂从Natasha的侧脸探过去，枪声的鸣起震得他有点头疼，Natasha来不及抱怨，立即蹲下身躲过不断袭来的子弹。木质的台阶扶手整个爆开，木屑险些擦过她的脸颊。她不再迟疑，就算强烈的预感让她冲动地想拽着Tony离开楼梯，也不得不被弹流逼迫着踏上二楼。

　　

　　她边开枪边撤退，面对冲上来的敌人直接拦截住退路，将用光子弹的枪身甩到最前方的人脸上，随后提起腿直接将他向后踢倒，而Tony也成功夺下新的武器抛给她。

　　

　　“通知Steve，Strucker和Sitville，别让这两个人从包围中溜走。”

　　

　　“你怎么知道？”Natasha的声音浸在枪火中，听得不是很分明，Tony也来不及给她解释这些是Alexander介绍的人，他没空去分析那家伙这么做的目的。不管怎样，除了他的助理，Strucker一定也和九头蛇有所交集，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家伙，至少先搞定他们再决定后面的安排。

　　

　　深色的西装上染满血迹，Tony渐渐感到身体传来的疲惫。他不知道这短短的路程中已经甩掉几把手枪，用光多少子弹，他甚至能隐隐闻到死神的气息，那是硝烟和鲜血混杂而成的刺鼻气味，而那张带来死亡的手掌似乎随时会拍上Tony的肩膀。武器和人手的缺乏让他没办法找到缓和的空隙，他将近身的家伙制服，从他们手中夺得新的武器，再射击，单一的行为开始变得麻木。Tony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脑子里突然串出Peter的身影。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也学着去依赖那种还没成熟的小鬼？

　　

　　那孩子的确优秀，在短暂的时间里优秀得能在Tony分身乏术的时候承担起大部分责任和防卫。

　　

　　玻璃窗被击碎，外面隐约传来人群的尖叫，但Tony知道警方不会涉足这片区域。

　　

　　记忆的片段在他脑海里闪现，昏黄的空气宛如末日绝境般地将色彩涂满整间房间，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被月光渲染的惨白，夹杂着和现在一模一样腥甜味道的空气，他感到怀念而亲切。折断在地上的天使左翼，触目惊心的黑色血迹从地砖缝隙中渗透出来，周围的一切剧烈灼烧，火焰吞噬着一切。时光宛如穿梭到他们不得不在厮杀中闯出生机的岁月。

　　

　　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滚烫的热浪不是记忆中的印象，而是周围的木板真的开始燃烧。敌方连火器都开始动用，他们的确想将Tony困死在这栋豪华的牢笼中。他暗骂一声，即便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向没有燃灼的方向冲去。敌方已经连他的退路都封锁住，Tony后退的正前方正有一把枪锁定住他。

　　

　　飞旋的子弹向Tony袭去，呼啸的风声夹杂着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

　　

　　玻璃杯清脆地撞击上冰冷的地面，碎片铺满一地。

　　

　　Peter握笔的手猛地顿住。天棚的灯光晃映在玻璃碎片中，像是燃灼的金色火焰，它们在狭窄的世界中翻腾雀跃，倒映在Peter的眼睛里，扑闪着让水纹上荡起涟漪。Peter收回目光，握着笔的手在回忆起那个名字时开始颤抖，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实验，压迫，那个人总是有无数种方法让Peter变得更听话，更容易操控。他在写下这个名字的时候连指尖都在颤抖，糟糕的回忆让Peter不得不用另只手按住自己的手腕，才终于让那几个简单的字母停留在纸上。

　　

　　「Arnim Zola」

　　

　　鲜红色凝聚在地面上，又被跪在地上的膝盖抹平。血从Tony的肩膀流下，他摸了把伤口，手上立即沾满粘稠的液体。子弹从他的肩膀穿过，唯一庆幸的是尚未危及性命，但他已很难抬起手臂。上一次受伤是在什么时候？教堂，街巷，河摊上的洼地，密谋的会议室？逼仄的空间中连空气都短暂地凝滞住，血液混合着灰层，连肺管里都呛满浓重的烟灰。硫磺和铁锈是天生亲密的伙伴，夹在唾沫中的硫磺味道让Tony只想沉重地吸一口气。

　　

　　“Tony Stark.”Zola迈着步子向他们靠近，Natasha立即端起枪逼停他的脚步。

　　

　　“喔，喔——别拿那么危险的东西对准我，要知道，我不是什么战斗成员，只是名科研者，所以千万别吓到我。”他抬起手中的枪，对准Tony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单纯的研究人员，“不然我手里的家伙会不小心走火。”

　　

　　Natasha蹲到Tony身边：“看起来50%是骗人的，20%？God，你不会干比这个数据更糟的买卖吧？”

　　

　　焦味更浓烈地传递而来，楼下的动静更大，但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突然闯入的Zola身上，无暇顾及一楼发生了什么。火势看似被控制住，至少在九头蛇的成员撤离前，这把火不会给他们造成麻烦。浓烟变成沉重的黑色，飘进肺管可能会变成致命的杀器。Tony想回答Natasha的问题，发出的沙哑声音还没等吐完第一个单词，便变成了咳嗽声。

　　

　　Zola的脚步还在继续踏前，Tony挣扎着站起，从他们身后包围过来的敌人立即上前。这一次Natasha无需等待指令，她转过身踢腿将接近他们的人扫倒，起身的瞬间脚尖已经踢上另一人的下颚。身后的人不断涌上，Tony趁着Zola没有动手时起身，挡开他握住手枪的那只手腕，手臂横着锁住Zola的颈喉，整个人翻身绕到身后，仿佛肩膀受的伤根本没对他产生影响。

　　

　　两人的动作简练干脆又无比默契。

　　

　　“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我总需要自保一下，看起来你根本没打算保护你的Boss。”

　　

　　“你这种人也需要？”Natasha昂起下巴，直指着被Tony锁住的Zola。

　　

　　“他至少没骗我，他的确不是什么战斗专员。”Tony像是现在才感到疼痛似的，仰头朝上地深深呼吸，嘴里含糊不清地骂了句Fuck。“你们九头蛇想用这点人干掉我，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愤怒。”

　　

　　Zola的声音带上颤抖，临近死亡的威胁让他现在才感到恐惧：“你怎么可能知道……难道是Peter Parker？”他在枪声趋于平息时听到楼下传来的躁动，也许是九头蛇后援的存在让他感到心安，分析状况的头脑变得理智起来：“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是我亲手……”

　　

　　“什么？”Tony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但是谈论到Peter这个敏感的话题时，连他都被带走了节奏。

　　

　　Natasha正要开口提醒他冷静，杂乱的脚步声已经靠近，几乎要踏平台阶。

　　

　　Zola发出大笑声，几乎忘记自己的性命随时会交代在Tony的手里。

　　

　　之后是连续的枪声，密集的将踏上台阶的人依次击毙，流弹射击在平台的栏杆上，Tony不得不松手，这让Zola再一次得到逃跑的机会。溜走的九头蛇干部朝Natasha的方向跑去，却被Natasha顺势绊倒，她趁Zola尚未倒地之前，朝胸口猛然锤去，被力度控制着向楼梯滚落的Zola恰好成为Natasha的挡板，将前行的道路再次封死。密集的子弹射穿他的身体，灰色的风衣布满血色的弹孔，他慢慢朝下倒去，逐步接近他们的敌人尸体更是爬满整片楼梯。

　　

　　楼下让人透不过气的嘈杂声终于平息，破裂的大门碎的更加彻底。

　　

　　光明再一次重现在会场中央。

　　

　　眼熟的身影站在那，金色的曲线勾勒出她的身形，和他们在机场碰面时一模一样。吊灯的光辉笼罩在Carol的身上，金色的短发迎风飞舞，她精神奕奕地站在硝烟中，逆光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声音先一步传过来。

　　

　　“看起来不用我来你们也能轻松搞定，还好，来的不算太晚，还能卖你个人情。”

　　

　　Tony顺着楼梯下来，终于看清Carol Danvers的身影。他扯着嘴角，泥尘爬满他的脸，让笑容看起来显得狰狞。他累的几乎想要瘫倒，讽刺的话永远比动作先行一步。

　　

　　“你来得这么晚，难道就是为了去做这个新发型？”

　　

　　Carol没有回话，似乎懒得计较这种小事。从她身后闯入的Steve看起来同样不怎么好，T'Chlla和Strange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外面忙碌的正在整顿些什么，值得惊慌的只剩下警笛的声音。

　　

　　那扇破碎的门一旦打开，Tony Stark公然杀害安全理事会会长Alexander的消息便会不胫而走。他不知道外面进行的是否顺利，他们今天在这里拉住Alexander的脚步，是为了让Fury能够畅通无阻地调查到Alexander“勾结”九头蛇的证据，当然，Tony知道勾结这个词没那么准确，但现在他们只剩下这一张活命的王牌。

　　

　　Alexander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没办法和政府公然作对。

　　

　　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直到Fury的声音比他的人更早一步抵达。

　　

　　“你说过，只要帮助你，就会得到美国政府和教父的全部庇佑，现在这种情况美国还能庇护我吗？Fuck，这次为了帮你，我几乎把全部都赔进去了。”Fury难得地开了句玩笑，进来后像是没看到狼藉的会场和满地的血迹和尸体般地，抬头看向坐在台阶上的Tony。

　　

　　“怎么，难道我的脸面还没有美利坚大？”

　　

TBC

距离完结还有2章~最后结局还是有小惊喜的，现在暂时保密。

请来看一下本宣吧！！封面真的是神仙我夸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