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逃杀/克苏鲁/全员丧失能力/多CP/手稿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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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CP25宣传
2057.10.14
我做了一个梦。
我知道,用这个作为开场白非常的不合时宜,但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满脑子依旧是那个过于逼真的梦。
梦的世界里是一片荒芜,不,这么说也并不准确,因为那是因为破败造成的荒凉。这里是地球吗?我不确定,因为我没办法从坍塌且风化的建筑物上判断这应该属于哪个星球。这片死寂之地和我生活了十多年的世界截然不同,就连天空和大地都好像死去已久,没有虫鸣,没有植物,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我感觉口渴,我是说,我在梦中感到口渴。我似乎是在寻找水源,视线在“我”的身上,在梦中感到口渴似乎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我始终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止如此,肆虐的风沙将我外露的皮肤刮得刺痛。
我不知道我的战衣去了哪,同伴在哪,这里又是哪里。
我像是在开始四处搜寻,然后又突然奔跑,速度非常快,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赶。周围的景色上下颠簸着,像是在看一部影片,而这部影片是用第一视角拍摄的。
我感到一阵反胃,因为这种类似逃亡的奔跑方式。
肺部承受着撕裂般地痛苦,我像是恢复了那个变成蜘蛛侠之前,欠缺体力的小孩子。
我奔跑着,尽管胃里产生一种作呕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跑步的负荷,另一方面是因为从身后涌上来的味道。
我继续向前奔跑,几近透支,却仍旧停不下脚步,求生欲爆发出的潜能像是在燃烧仅余的生命力。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才发现那是一场迫于接近现实的梦。
我是什么时候晕倒在路途中的?
对此我完全不知情,仿佛是我在正常的赶路时,突然晕倒,又见证了梦中的一切。
这个梦境太过逼真,让我在过于漫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得到缓解。被追赶的恐惧感也仍旧粘稠在我身上,类似于生物身上的粘液。
这种状态,持续到我盯着Scott的尸体时都没能停止。
是的,尸体。
在我返回之后,就看到这样一幅绝望的场面。
无力和愤怒感一同朝我袭来。我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说不上是梦境带来的恐惧还是现实压迫出的愤怒。
我蹲下来,注意到Scott的脸,他的眼睛还在用力睁大着,说不上来是惊恐还是震惊,又带着一股近乎病态的满足感。我尝试用手掌盖上他的双眼,试图让他安息,但怎么用力都无法做到。他在终止前到底注视到了什么?可惜瞳孔中没有印下任何端倪。
我开始观察四周,但除了乱七八糟的脚印外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信息。
Tony他们都不在。
我感到异常的糟糕……
2057.10.15
我不清楚是否应该埋葬Scott,或许是,但现在我对此地的每一种事物都感到恐惧,空气、水源、食物,也包括泥土。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立即行动起来,埋葬故去的人,再去加紧时间寻找活着的人,查询真相,解救大家,但我的脚像是冰封在冷水中,神经和细胞趋近死亡,无法抽离一丝一毫。
我不清楚这是噩梦带来的影响,还是连续见证的噩耗抽干了我的精神力和体力。
我看着日光沉落,月光淡去,星盘在我的头顶上方演变,却仿若僵化。
尽管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但悲伤的事情仍然接踵而来,我被无力感压迫,不知道到底如何做才能这种一步步迈向破灭的命运。
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站起来。
站起来,然后继续向前。
我失去了蜘蛛毒素带来的力量,却被某种其他的,直觉,或者是更加无法述说的能力替换。
我知道Tony去了哪,准确来说,是去往哪个方向。
我应该出发。
2057.10.17
我裹在一个温暖的外套中,身前是干草和树枝燃灼的火堆。整整两天的旅途,在遇到Tony后我才感到了真正的舒适和放松。我非常疲惫,这是显而易见的。而见到Tony让我这几天麻木和紧绷的心情全部溃散。
我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说不出口。
嘴唇有些干,是缺乏水分的表现,
我疯狂地灌水,表现的非常不自然,可是喉咙依旧干涩的厉害。而Tony的表现和前几日没什么差别,仿佛那场战斗根本不存在,可是明明……
我不知道该怎么询问,难道我应该说“难道你都不为Scott的牺牲而难过?”
但很快,我就发现一切反常背后的原因。
我看见Scott撩开挡住我们的宽阔叶片,走到我和Tony眼前。
我立即戒备,却引来他的嘲笑。
但我明明清晰地记得,我亲手掩埋了他的尸体,泥土的触感至今还停留在我的手上。
Tony跟着我站起来,然后带着我重新坐回去。
他悄悄地捏了一下我的手心。
这究竟是……
2057.10.18
清晨,我们便道别了Scott和Hope,他看起来很失落,希望能和我们同行,但Tony立即拒绝了他,也根本没有给我任何开口询问或发表意见的机会。
他拽着我的手腕离开,脚步迅速,神情紧绷。
“到底发……”
“嘘。”
Tony在我的提问下立即回头,示意我不要说话,于是我只能紧紧跟住他的脚步,朝我来时的方向加快速度。
我们在发现Scott的地方停下。Tony的眉心皱的更紧一些。
“你看到了?”
“Scott?”
“准确来说是变成尸体的那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Tony的话,也不知道在我掉队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下意识回答着Tony,而不是提问。
“我埋葬了他。”
“很好。”Tony点头,然后对我说:“指给我看。”
我能猜到Tony准备做什么,因为我也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们挖开颜色截然不同的泥土,盖住Scott的翻新泥土明显更深一些,我看到的Scott,仍旧是那副见证过什么一样不肯瞑目的惊恐表情,和我昨天看到的那位仍旧活泼乐观的Scott完全不同。但尸体完整,没有伤口,绝对不像是掩埋两天后应有的新鲜程度。
不对劲的其实是这一个?
我还来不及提问,看到Tony抽出匕首,在默念一句对不起后在Scott的手腕上划下一道。
我还来不及爆出一句脏话,就看到Tony已经颓然地坐在地上,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红色的血液沿着手腕流淌在匕首的尖端上。
Tony骂了一句该死的,然后慢慢坐在了地上,坐在Scott的旁边。
我应该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两个Scott,为什么其中一位会死去。我甚至开了个玩笑。
“难道我们又经历了时空穿梭,这是过去,或者未来的Scott,我听说时空穿梭一定不能看到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否则就会死,难道他们……”
但现在我诅咒我那该死的好奇心。
“电影是鬼扯的,kid,”我听见Tony声音中夹杂的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慢慢告诉你,但听着,我们在分别后,在我试图让Hope冷静下来的时候,Scott突然出现到我们面前,没有受伤,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我虽然奇怪,但Hope好像立即相信了他。”
“他不是Scott?”
“我不知道,”Tony的回答带了几分犹豫,“我们在躲避攻击的时候看到他受伤。”
“受伤?”我问。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在我的头脑中上下窜动,我希望我能阻止Tony说下去,但那种溺水感又再次笼罩着我,我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Tony的嘴唇一开一合,说出了我迄今为止最不想听见的话。
“对,那个活着的Scott,他的血液是金色的。”Tony指着丛林中的金色果实,“和那个一样。”
不安感彻底地炸开,我头皮发麻,耳膜中发出不自然地嗡鸣声。我仿佛深陷沼泽,无法行动,更无法呼吸。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口袋中的手稿本。
这是我首次……不想让Tony看到我记下的内容。
2057.10.19
在那天之后,Tony单纯地以为我是吓到了,他稍微安抚了我一阵,甚至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我说早知道不应该对我说的。
我没有继续纠缠那天到底发生过什么,就连战斗的结果和其他两位成员的去向都没有心思打听。
我的大脑没有余力再撕成两半去思考过多的可能性,我自顾不暇,对Tony也开始保有秘密的现实让我更加不安。
我也许应该说出来,让Tony对我也产生戒备,或者我们干脆分开,在我弄清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之前。
会不会也有一个流着红色血液的Peter,被谁发现,然后掩埋在地底?
我又毫无预兆地想到了那个梦。
我们重新掩埋了Scott,然后继续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
Tony不想遇到另一位Scott,这也正合我意。我害怕他对着我说:“Hey,我们是同类,你和我一样是个怪物。”
可是……
我停留在原地。
“但是那样的话,Hope会不会有危险?”
Tony叹了口气。
然后我们选择了掉转方向。
掉头回到遇见流着金色血液Scott的地方。
我们很快到达目的地,这一次比上次往返都要快很多,因为前几次连带着搜寻的工作,这样快步赶路之后,我们才发现根本没有走出太远的距离。
Scott和Hope仍旧在原地扎营,看到我们开心地扬起胳膊,问我们怎么改变了主意?
Tony仍旧戒备,但还是慢慢移动到他们旁边,坐在篝火边上。
“这样可能会引来怪物。”
怪物。
我手抖地折断了树枝。
“Scott”漫不经心地叼着树叶,看起来完全不清楚“自己”已经死亡,“我们打算主动出击。”他说。他还说Groot他们还没走,一直在附近徘徊,这一次想要引来他们的注意力。
虽然Tony对这位Scott有着极大怀疑,但他仍旧不安地摇头,“这太危险了。”
的确是,这个战略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和妥善的计划,就算以我的角度来思考,也是非常鲁莽。可是Scott和Hope都打算这么做。
因为他们“不想再这么被动下去”。
Scott说把我们牵扯进来感到抱歉,他说我们可以离开。但我和Tony决定参与到这次鲁莽的行动中来,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Scott。
我希望他是。
Groot的影子很快就在漆黑中循着唯一的光源找来。只有他一个,我不清楚这是不是陷阱,或者说神智不清醒的Rocket也已经遇害?不不不不不,我恐慌于这种想法和可能性,并衷心地祈祷它永远不要发生。
希望这不是Rocket和Thor设下的陷阱。我不希望我们真的会变成这样互相算计厮杀的关系。
擒住一个发疯的树精并尽量不伤害到他不像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在此过程中,每个人都受了程度不一的伤,过程我不想做过多的描述,但那的确不是一场让人能笑出来的战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伤全部在衣服内侧,专心应对战斗的Tony似乎也并未注意到。而另一方面,现在受了非常严重攻击的Scott倒在地上,抿着嘴唇,忍受着伤口消毒的痛苦。金色的血液汩汩而出,和我如同一辙。Scott本人却很没有放在心上,用力张了几次口,向我提问,声音像是破败地鼓风机,我知道,他可能伤到了肺部。“很在意?”
我没有办法说谎,所以点头。
“说真的,我比你更害怕,感觉自己变成了怪物。”
是的。我理解。
但我没有迎合他的说法。
Scott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到Tony怀疑的目光,扯出一个让我面色僵硬的笑容。然后他看向被我们捆在地上仍旧在不断挣扎的Groot,看着金色的光芒在他树干般的身体中窜动,Scott问我们。
“你们不觉得,我和他很像?”
他是在指血液吗。
我摒住呼吸,不敢轻易应答。
Hope在哭,我们很难在这位坚强的女士身上看到眼泪,但她现在在哭,她想示意Scott不要再说话,哪怕是为了伤口。Scott只是握住她的双手。那一刻,也许是被弥漫的情绪感染,我也变得非常伤感。
Scott说出了后半段话,紧接着他便陷入昏迷。而我们一度陷入沉默,四周只有Groot挣扎时发出的惨叫声,身下的草枝不断地遭受着碾压,又一次次顽强地抬起。
恐怕我们三个人抱有的情绪和所考虑的东西完全不同,只有保持安静的默契。谁都找不到先开口的契机。
Scott说。
他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和Groot类似的怪物,因为他时常产生想要杀人的冲动,破坏和厮杀的冲动始终盘旋在他的大脑中,无法驱散,他害怕会伤害Hope,希望能把Hope交给我和Tony,或者……在他最终失控的时候先动手。
对于他说的每一样感受……
我很熟悉。
无比熟悉。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像Groot一样,变得像Scott一样到了需要坦白的时候?
不管怎样,我不希望自己会伤害到Tony。
在今晚,我会把记录了很多天的笔记交给Tony看。
TBC
日常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