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Tony Stark：永远不要和蜘蛛侠一起看他看过的推理剧，因为他……会剧透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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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Peter不知道其他情侣之间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温馨的时刻总是短暂易碎，但准确来说，他们还并不是情侣，拿情侣之间的相处方式作比较其实并不恰当。

　　

　　只不过Peter总是习以为常地将Tony当做自己重要的人，重要……和家人还有朋友都不同。对少年的Peter来说要更晦涩难懂一些，Peter明白，这应该归属于爱情一类，或者更准确一点叫暗恋，还是什么？但Peter总觉得Tony同样喜欢着他。

　　

　　好吧，不提他们之间复杂的感情，说说情侣间的温馨时刻。短暂，脆弱……是的，在Tony抱住他的时候，Peter用力打了个喷嚏。Tony发誓他还带出了一点鼻涕，但Peter不肯承认。

　　

　　Spider-Man向来与感冒病毒没什么缘分。他身体健康，不用经历感冒的折磨，Peter只能将这个喷嚏归结于自己的眼泪流进了鼻孔，弄痒了他。所以当Tony开始抱怨的时候，Peter才能理直气壮地辩解说那是眼泪，绝对不是鼻涕。

　　

　　“Oh，God！你真是个脏兮兮的小鬼。”

　　

　　“彼此彼此，私生活糜烂的荒唐混账。”

　　

　　Peter毫不留情地将Tony嫌弃的话报复回去。

　　

　　“你这一句话里包含了三个贬义词。”

　　

　　“嫌少？”

　　

　　在这句火药味十足的反问里，Tony却意外地沉默下来。

　　

　　“这是你吃醋的表现，说实话，挺特别的。”

　　

　　“今天的主题是你一定要把我惹火吗？”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以此为乐。”

　　

　　“啊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Mr.Stark！！”

　　

　　“Okey，okey，冷静下来。”Tony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在看到袖子上的一片狼藉决定干脆丢掉后就不再挣扎。“我们先回去，让我泡一杯热咖啡，首先清醒一下，我还在宿醉，真遭罪，让我清醒一下，暖和过来，再听你说你所谓的重要任务，该死的，这里真冷。”

　　

　　“我不回去。”Peter却闹起了别扭。

　　

　　Tony本想要习惯性斥责一声，却想起了房间里同样让他也开始感到尴尬的存在——那位正在熟睡中的女伴。

　　

　　Tony试探：“我还有别的楼层？”

　　

　　Peter果然这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

　　

　　“其实我不介……。”

　　

　　“我知道。”Tony走在前面。

　　

　　“我只是担心会吵醒……”

　　

　　“我也知道。”

　　

　　Tony的轻松应答落在Peter眼里却搅得他更加烦躁。

　　

　　“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

　　

　　“我有表现出来任何一点不相信你的样子吗？”

　　

　　“那的确……”

　　

　　Tony耸肩。

　　

　　Peter跟着Tony钻进电梯，在缓缓升高的时候到处好奇地打量着。梯厢不断攀升，透明玻璃的一面正对着最繁华的街区。

　　

　　城市在他们下方无限铺展，在最后一辆从桥梁上驶过的汽车身影消失后，街道上的灯光很快化为点点星光，金色的辉芒点缀在藏青色的城镇夜空中。

　　

　　夜晚的纽约终于获得了暂短的宁静，Peter的心也终于平复下来一些，能够心平气和的和Tony攀谈。

　　

　　“说真的，我一直很想来这里转转。”

　　

　　“哦？为什么？”Tony发誓，他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是纯粹的客套，或者说没话找话。有太多人想来Stark大厦“转转”了，他根本对Peter的好奇不感兴趣，却万万没想到在下一刻就见识了小孩子口无遮拦的本质。

　　

　　“因为这里是第一座Avengers基地，虽然后来你把它卖掉了。我加入之后你们已经转移了基地，所以我很遗憾，一直没找到机会。让我猜猜，它现在的模样肯定和早先的基地有很大不同。”

　　

　　这次轮到Tony开始好奇了，他诧异地看着Peter，声音里充满了货真价实的不可思议。

　　

　　“这里是我的Stark大厦。”

　　

　　“我知道，当然，后来你把它改造成了Avengers的基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卖掉了，也许是有什么内幕？或者是你需要更宽阔的面积？你看，在城市最中心的高层总有很多不方便，对吧？不过具体其实我不太清楚。我恰好错过了，虽然我经常去城北的基地，但一次都没有进入过Avengers大厦，哦抱歉，现在应该叫Stark大厦？就连参加德国机场大战的那次都是Happy直接把装备给我送到宾馆的。”Peter好像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抱歉，这些事你好像不应该知道，所以可以当做没听到吗？”

　　

　　Tony看着Peter带着点哀求的眼神，一时间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现在的心情。

　　

　　“你好像透露太多了。”

　　

　　“我知道！”Peter的尖叫声被电梯的开门声夹断，他猛地住口，把头从电梯门向外张望了一圈才安心地跳出去，“所以可以拜托你当做没听见吗？或者忘记也可以。”

　　

　　“我猜那个什么Avengers一定没让成员签保密协议。”

　　

　　“这不算秘密！至少我世界里的人人尽皆知！”

　　

　　“对我显然不是。”

　　

　　“请你忘记，Mr.Stark！”

　　

　　“那你需要找个有特异功能的人来，我的大脑很难忘记东西。”

　　

　　“我不认识有那样能力的人。”

　　

　　“听你的话好像真有特异功能的人一样。”

　　

　　“喔哦——”来自于懊恼的声音。

　　

　　“还真有？”

　　

　　Peter决定不再开口说话。

　　

　　“这也是不应该说的问题？”

　　

　　Peter觉得更加沮丧。

　　

　　“听起来我的未来会非常丰富多彩。”

　　

　　“前提是我们先要摆平眼前的难题。”

　　

　　“在我看来，任由我被炸弹炸伤后被绑架才是最大的难题，现在好像已经被摆平了。”

　　

　　Peter也不知道那件事所谓的“问题”是否真的是摆平，还是会陷入更大的困境。他走进Tony带他进入的房间，看起来是Tony的一间小实验室。

　　

　　Peter在熟悉的环境中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桌上的黑色手臂机器人适时地转过来。

　　

　　“Hi，Dummy！”Peter记得这位“小男孩”的名字。

　　

　　“你也认识他。”

　　

　　“当然，”Peter敷衍地回答了Tony后目不转睛地盯着Dummy，“原来你这时候藏在这里，Hi，我是Peter，但你现在还不认识我，我们认识的时间在后面呢，不过没关系，我愿意现在和你提前认识一下。”

　　

　　和机器人相似的相处模式似乎让Peter在Tony心中的好感度升了一格。他端来两人份的咖啡，在桌子的旁边放下，而他则在Peter对面的实验桌找了个边缘坐上去。

　　

　　“说说你的任务。”

　　

　　“你愿意配合我？”

　　

　　“示有趣程度而言，至少现在对我来说还不错。”

　　

　　Peter握住咖啡杯，冻的发冷的手指缓缓得到缓解。他琢磨着如何开口，最终还是决定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认识一个叫Yinsen的人吗？”

　　

　　“没听过。”但Tony不确定是否是曾经认识过的人，可惜他搜遍记忆也没有挖掘到任何和这个名字相交集的印象，“完全不认识。”

　　

　　Peter没想到此刻的Tony甚至和Yinsen没有过交集，他只好坦率地摊牌公布：“Tony说……”Peter停顿一下开始解释，“未来的你。”

　　

　　“行了，我知道你是在指哪个。”

　　

　　“好的，Tony说要你去把他救出来，从你被绑架的地方。”

　　

　　“救人，我？一个发明家，亿万富翁？听起来我才是应该被搭救的那一位。”

　　

　　“非常好！”Peter似乎是被这句话说动心了，在Tony面前打了个让Tony心惊胆战的响指，“我非常开心你有这个觉悟，所以我认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你送上门，让你被绑架一次。”

　　

　　“Holy shi……”

　　

　　“先别急着骂，你不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吗？你看，是我搞砸了一切，让你没有被绑架成功，错过了救人和制造出Mark战甲的环节，现在我们来让一切回归正轨。放心，我会躲起来保护你不会让你真的受到伤害的。如果真的有危险我就出手，你就把这个当成是一次演习？我想想，让我想想，这次的计划有没有什么漏洞，对了，我们不能保证你一定会被绑架，你上一次是为什么会发生那种灾难的？他们，我是说那群绑匪，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希望你能，或者我们可以问问Rhodey，他一定知道，因为他负责把你救回来的，Oh，God，希望他没有做的太过火，把那群坏蛋的老窝也端没了，这样你就没有办法被绑架了，Hey，Tony，你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非常认真，而且我认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顺便我要认真地问一句，你真的不是出于报复？”

　　

　　“报复，为什么？”Peter连忙走回Tony身边，在他沙发的扶手上坐下来，“你看，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知道，Tony……未来的……好吧，我知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这种说法像是在绕圈。Tony只告诉我要救出Yinsen，我猜是因为你曾经救出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你没有被绑架就没有救出他就没有发生什么就……”

　　

　　“Stop——”

　　

　　Tony大声吼出了暂停音，“安静一点。”

　　

　　“我在想办法！”Peter觉得委屈。

　　

　　“我也在，所以别出声。”这不是一句敷衍的话，而是Tony真的在Peter那堆毫无建树的建议中捕捉到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Peter紧跟而上的大长段台词阻断了思路，所以Tony不得不开口喝止他。

　　

　　“我们不能保证你一定会被绑架。”

　　

　　没错，就是这句。

　　

　　在终于安静下来的空气中，Tony终于重新捕获到了奇怪的关键问题。

　　

　　究竟为什么他的路径会被那群家伙知悉？

　　

　　Tony的确想到了什么，但他向下思考之后只觉得恐怖。

　　

　　他不敢相信，但他现在确实需要相信。

　　

　　或许Peter，这个小鬼有一点说对了，他的危机恐怕并未解除，而是潜伏到了更深的地方，这次失手，“他”的行为恐怕会变得更加谨慎，轻易不肯浮上水面。

　　

　　这是道再简单不过的推理题——为什么敌人们清晰地知道Tony的动向？

　　

　　因为有人出卖了他，而且一定是Tony身边亲密的人。

　　

　　Tony慢慢将杯子放下，看着Peter的神色多了些郑重。

　　

　　“我想我们的确需要好好谈谈，kid。”

　　

　　“你想明白了？你愿意被绑架？”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Tony明显在Peter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份叫做跃跃欲试的兴奋。

　　

　　“不，想都别想。”

　　

　　“那样我们就没办法知道Yinsen在哪。”

　　

　　“一定要救他？这非常重要？”

　　

　　对此Peter信心十足——因为是Tony的嘱托——他立即点头，然后回答当然，稍后还是犹豫地补充了一句，“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猜的。”

　　

　　“我后悔的事情够多……”

　　

　　“非常多，几乎是每一件事，你跟Happy说过，所以我才想帮助你……”

　　

　　“你知道吗，Peter Parker，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我真希望未来的我能对你少说一点东西，或者我应该对Happy守口如瓶。”

　　

　　Peter立即捂住嘴，表示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我再也不说多余的事了，我发誓！”

　　

　　“Okey！”Tony点头，不再和Peter计较，他直接叫Jarvis开始搜索关于Yinsen这个名字的所有详细情报，并挨个筛选有用的信息，这是个庞大的工作量，但对Jarvis来说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来让我们破解这个谜题。”

　　

　　在全世界范围内搜索Yinsen这个名字，即便出现的人足够多，Tony仍旧迅速地锁定了一位失踪的名为Yinsen的博士，但这份简单还是在他失踪的时刻中断了线索。名为Yinsen的博士被绑架了，当然的，而且失踪的源头就在Tony险些被袭击中的国家，地处炎热的沙漠气候，而在沙漠中寻人，绝对不是一件开心和轻松的事情。Tony也许有办法让Jarvis找到线索，但恐怕不是件轻易就能完成的事情。

　　

　　他们需要大量的调查，在Tony大部分技术还没开始实施的这个年代，他们的工作量堪比FBI的整个部门。

　　

　　而如正如Peter所说，就算他所处时间线中的那位Rhodey上校当初抽派了大量人手，也没能寻找到他。这份工作可能很难，也许根本无法完成。

　　

　　但是——

　　

　　“我有个好办法！”

　　

　　现在Peter的每一个“好办法”都让Tony心惊，生怕这个孩子嘴里再冒出一次类似于亲自体验绑架之类的建议。幸好Peter这一次的提议让Tony轻松了一点，但最后一句话又再一次让Tony脸色大变。

　　

　　“我可以回去，Rhodey一定知道大致的方位，据说上一次是他不知疲倦地最终找到了逃进沙漠的你，所以我可以回去，问到答案就回来，很快就能，相信我，喔……不行，我答应过Banner这是最后一次，对了，我可以说我去的时候Mr.Stark正和女人在床上……”Peter做了个糟糕的手势，“我觉得打扰他们不太好，所以要多麻烦一次，好极了，就这么办！”

　　

　　Tony还来不及阻止Peter，Peter已经按下了时间机器的按钮，随后眨眼间消失在Tony的面前。

　　

　　“Hey！”

　　

　　Tony的怒吼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除了Dummy好奇地发出机械的吱嘎声外，再也传不来任何回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