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大逃杀/全员丧失能力/多CP/手稿体/克苏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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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Day10.

　　我成功与Thor汇合，他正在和那位可靠的女武神一起行动。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一些和Peter记录中完全相似的情节。

　　我遇到他们的地方，正是在记录中的灯塔。

　　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唤回了我一些不怎么美妙的记忆，不知他们是否也有相似的经历。

　　那个孩子也曾提过Thor有诸多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提起戒备。

　　Shit，这种感觉可真糟。

　　我隐晦地询问关于“声音” 的事情，可惜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看起来，有两种可能的情况。

　　一是那个怪物可能如笔记前面写的那样已经离开。

　　二是只有那个孩子能够听到声音。

　　是的，我撒了谎。

　　就连恐惧也是伪造出来的一种假象。

　　我的确对这个地方心有恐惧，但原因与那个孩子记录与想象中的并不相同。

　　令人奇怪，记录的手稿中出现了很严重的错误，但负责记录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笔记的乱码、离奇的第二块木板、是否真实存在过的声音、沉腐古旧的灯塔，杀戮游戏的背景幕布。

　　海洋与灯塔。

　　乱七八糟的线索糅杂在一起，比经常接触的公式要麻烦的多，真希望一切都能像数学题一样简单和富有舒适的节奏。

　　Thor他们在灯塔外扎寨露营，在这样的基调下甚至有些惬意，看起来他们的确没遇到和我们相似的怪事。

　　我拒绝了来自烤鱼party的邀请，独自进入灯塔，尽管那股香气勾起了我对文明社会的向往，我原以为我早已舍弃，现在看来，是因为舍弃后才能感到一丝轻松。

　　这一次，我是一个人进来的。

　　我问过Thor他们为什么不进入灯塔，他说里面有一股霉味，墙上爬满了连他也叫不出名字的藤丝，看着就非常糟糕，一定不适宜居住。

　　他们说的情况属实，奇怪的是，上一次我和那孩子踏足时还完全没有这样的情况。

　　异常的是时间，还是植物本身？

　　我倒希望Thor的知识再丰富点，但看起来就算比我多活了一千年也没有什么长进。

　　在提及Loki之前，我对这座在不断发生着变化的灯塔有着更浓厚的兴趣。

　　木质的台阶似乎比上一次还要古旧，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危险的警告声。

　　吱悠吱悠地仿佛来自远古的安眠曲。

　　我和那个孩子曾在这里度过了一整晚。

　　现在我重新坐在原来的位置，注视着塔顶上那扇唯一的窗口。

　　如果是一座完整无损，正在运行的灯塔，这里本该有一束灯光，从塔顶笔直地射进海面，但现在这里一片漆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海面是漆黑一片的平静，连掀起的浪花也无法用视觉触及，类似深渊，类似宇宙。

　　这扇窗户是恐惧的源头。

　　“Peter”，不，那个一直负责记录的孩子，他说自己不记得那些乱码的由来。

　　我相信这一点，因为他当时的震惊和恐慌完全不似是在作伪，但作为旁观者，作为意识清醒并目睹了全程的人，我想我有必要记录一些与众不同的故事。

　　他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还未察觉到异常。

　　甚至在他靠近窗沿的时候我也只是单纯认为他是被烦心事困扰的睡不着觉，要知道，那是一段很难熬的日子，像是Peter这么大的孩子根本很难挺得过去。

　　我没有出声，因为我当时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一时间竟想不出是应该先劝慰还是先鼓励，另外我也注意到一丝诡异。因为那孩子当时的状态……或者说给我造成的一种错觉，像是他根本不存在这个世上一样。

　　Well，这种说法太朦胧了。换一种适合我的，我比较容易形容出的解释——我曾投资过“二进制增强记忆重塑工具”的项目，简称“BARF"，我猜你一定听说过，就算没有也没关系。他能从储存记忆的海马体中抽出一部分影像在现实中完全重塑那一场面。这个项目用来……好了，后面的不重要——我猜你已经知道我准备说什么了。那时的Peter就像是缺少了一颗零件，一部分核心的“影像”。图像开始出现一小部分的崩塌，当然不是真的出现那样的画面，我只是说给我的一种感觉。

　　Shit，我真的不擅长干这个。

　　说直白点，就像那一刻，他所处的那一点，他那个人实质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我认为那是一种错觉，因为在我彻底清醒后，那种模糊的感应便已消失。

　　但我的恐惧在那一刻开始扎根，疯狂的生长，在我的脑袋中像是墙壁上的藤丝一样蔓延至骨髓，对我的重创不亚于冲进虫洞的那一次。

　　我看见那孩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海面，嘴中吟唱着奇怪的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我无法想象人类的身体构造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它富有韵律和节奏，也许在某些种族间是神圣的赞歌，但在我耳中，那繁复的腔调绝非出自人类之口，我记得我在当时警觉地爬起身，是上前还是后退？我记不得其他细节。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孩子身上，让我无法分辨什么异状，不如说那个孩子本身的行为就已经是一种异常。

　　我无法辨别目前的状况，就性质而言，这已经是一种灾难。他有着神父祷告时的虔诚，在向谁？貌如Peter的这个孩子又在祈愿什么？

　　接着他开始书写，将那堆像是主机损害后出现的乱码誊写在笔记上，仿佛一块菌斑，仿佛一簇病毒，污染了整个体系，也包括我的认知。

　　在那之后的逃离中，我的确有一部分真实的恐惧，但不是因为那孩子口中的怪物或声音，而是那孩子本身。

　　我当时怀疑与我同行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当然，很快我又发现那孩子对他做过的事情毫不知情，对黑色乱码文字的恐惧也不亚于我。

　　我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我能确认他不会加害于我，至少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不会对整个团队构成威胁——因为他的善良与Peter如出一辙。即便他可能真的是个怪物，也是我需要保护的目标之一。

　　长时间以来，我都隐瞒着这件事，不想引起他的担忧，他可能会在知道真相后为了保护我而选择离开，但我认为单独行动会增距危险性。

　　我将全部的事情选择隐瞒。

　　如今，我又回到了这里。

　　这扇窗口，这片漆黑不见一丝光芒的海域，这座噩梦的地狱之塔。

　　我将身体前倾，学着Peter的样子俯瞰海面。

　　接着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大海在召唤，在我耳边低语，在我头脑中嘶鸣。

　　一个声音，告诉我：

　　“跳下去。”

　　跳下去。

　　接着——

　　我被背后突然出现的某个人猛地拉回现实。

　　我好像还陷入一片混沌中，直到耳边爆炸般地响起了一些回归至人间的声音，我才注意到面前Thor的脸写满了不可思议，他的手还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臂，正朝我咆哮些糟糕的话。

　　我不明所以，在从他不简练和急躁的解释中总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以为我要跳下去，被自毁的情绪支配。因为他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跳上窗台，做好了起跳的姿势，腿部弯曲，大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身体失去了重心。如果不是Thor拉住我，现在的我恐怕已经粉身碎骨地搁浅在礁石上，尸骨的一部分被海浪带走，再也没法在纸上记录这些玩意。

　　奇怪的是，我对此毫无印象。

　　我问Thor我是否说了什么奇怪的，是他也听不懂的语言（就像是那个孩子一样），结果Thor告诉我：“你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尤其是在和Banner探讨与‘科学’有关话题的时候。”

　　哈哈，我承认，他成功把我逗笑了。

　　有时候，在这种氛围下，确实不能缺少一些轻松的要素，坦率来说，我现在感觉好极了。虽然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还未完全退散，但已在逐渐消淡。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冰寒在接触了炽热的火焰后，被慢慢驱散，骨头上附着的冰碴在一点点融化。我感觉好受极了，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永远找不到一些美酒，我需要些烈酒，从口中猛地灌下去，刺激着喉咙，让人全身暖和起来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里能找到谁珍藏下来的酒，至少能配得上阿斯加德的王亲手烤制的海鱼。

Day11.

　　我们一整晚都沉浸在狂欢中，像是一种末日情节中最后的放纵，对，就是这样，但我是知道的，我只是为了消除内心的不安。

　　不，一定这么说都太过轻描淡写，那里酝酿着恶意的集合体，唯一的乐趣便是采集我们的恐惧。

　　我们不能屈服于隐藏于黑暗中的那股力量，无论他多么强大，哪怕能够操纵我们的意识，但说实话，我不认为跳下去是通往死亡的途经。也许这个世界与那座海洋有着密切的联系，这里是某个……某个入口，或者是出口，就像是安全屋背后的池塘，两个Peter在那里消失，他们一定都还活着，我却无法找到大门。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会真的从那里跳下去。我从那种声音中无法感受到任何希望能够帮助我的善意，那种尽管平淡的语调中酝酿出毋庸置疑的恶毒，用诅咒来加速我们的死亡。

　　在欢聚之后，我们看起来都很疲惫。

　　像是堆积的压抑在某一点中全部爆发出来。

　　现在他们睡得很沉，而我却异常精神，所以趁着还没有忘记一切前，趁他们在察觉前将遇见的怪事记录下来。我还记得那个孩子说过的话，目前对Thor还无法像以前一样信任和依赖。尽管在我看来，Thor没有任何问题，我并不认为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者是预谋着什么算计，除非他是Loki变得，哈哈……希望我讲的笑话不要变成真实。

　　在所有人都变得奇怪和不辨真假的世界里，我愿意始终信任着Peter和那个孩子。即便这种做法或许也可能将我推向死亡的边缘。

　　好了，我想我也应该去稍微休息片刻。

　　我有一种预感，明天会发生一些非常忙碌的事情。

　　这种话真像是应该由Peter说出来。

　　……

　　有时候真的不能写一些过于草率的结尾语，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凡。

　　那是什么？

　　What the fuck……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