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现代麻瓜AU

摄影师忒修斯/画师纽特

　　

01 Sea

　　

　　潮湿的沙滩上写下纽特的名字，海浪跑上沙滩，连同他们印刻在夏日的最后记号也一同卷走，干净清冽的海洋做足一切恶事后，海滩又恢复最初的整洁。

　　

　　苍白的浪潮在两个人脚印里积出一弯浅浅的水滩。他们慢慢随着湛蓝海波的后退而倒退脚步，让海滩重返宁静，像是从未有人造访过一样。

　　

　　远方深蓝的海水与天空接连成一线。明天忒修斯就该回到一片汪洋的对岸。

　　

　　他们在短暂的假期伊始相逢，又将在假期的末梢离别。

　　

　　今天是他们停留在夏日假期中的最后时光。而纽特的出现曾为忒修斯开启了有关这座海边小镇的第一段美丽的记忆。

　　

02 Cloud

　　

　　忒修斯在假期到来的第一天造访了这座有着舒适海风、碧蓝海岸线的海滨小城。

　　

　　翠绿色的椰树叶被吹拂得摇曳，阳光将海天一色的海岸线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他站在温暖的白皙沙滩上，被阳光晒化成棉花糖般柔和的海水亲吻着脚尖。忒修斯是位摄影师，当然这是他对自己的称呼——他只是位业余的，完全凭借兴趣爱好自封的摄影师。忙碌的工作令他在假期的时才能趁机远行，用镜头记录隐藏这个世界角落的每一寸的奇迹。

　　

　　沉甸甸的浮云像是要跌落到碧色的海洋中，让忒修斯停下脚步，想要将美丽的画幅记载在相机的胶片里。

　　

　　纽特在忒修斯按下快门的一瞬间突兀地闯进镜头。他的整个身体跌倒在浅岸的海水中，掀起的浪花中和漂浮的白色衬衫在拍摄中的照片里隐约露出一角，破坏掉整张照片的黄金构图。

　　

　　忒修斯顾不上这位不速之客打断他的拍摄，他连忙跑过去，半蹲在没过脚腕的海水中准备捞起这位冒失的男孩。

　　

　　刚刚摔倒的少年仰躺在浅滩中，海水漫过下颚看起来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在碧蓝的海色中露出笑容，翻身坐起时才注意到有外人闯入他的领土。那抹开怀的笑容明显地收敛回去，从海水中浮起的纽特局促地对来客小声说了句谢谢。

　　

　　懊悔的人反而变成忒修斯，好像他才是干扰到完美画面的人。他将倒仰在海水中的少年拽起后收回手，手上还黏灼着海水的冰冷和掌心的温暖。忒修斯连忙将手背过去，搓揉了下残余的触感，然后他听见被海水整个打湿的少年问他。

　　

　　“我没在镇上见过你。”

　　

　　“我是来旅游的，如你所见。”

　　

　　“这镇上没有什么好玩的。”少年稍加思索，像是故意去搅坏忒修斯欢快心情般地开口，但忒修斯意外地认为他没有恶意，眼前的少年只是实话实说。

　　

　　纽特从浅滩里站起来的时候发稍还滴落着水滴，他甩甩头发。这一幕让忒修斯想到家里不小心落在浴缸里的幼犬，忍不住想要端起相机记录下这一幕。

　　

　　在愣神的间隙，纽特已经攀上干燥的海岸，像是浮出海面的人鱼，刚刚得到属于陆地生物的双腿。海水打湿他洁白的衬衫，服帖在他身体的曲线上，背对着阳光的少年晶莹剔透，连倚靠在睫毛上的水珠都贪恋着不愿回归海洋。

　　

　　忒修斯好像是被他所吸引，问出的问题都那么莫名其妙：“你住在这镇上？”

　　

　　“我看起来不像？”

　　

　　“你像是从海里游出来的人鱼，让我猜猜，是什么代价令你得到这双腿？”

　　

　　纽特背对着忒修斯笑出声，他没有回答这听起来非常好笑的问题。同样忒修斯也无法看见他的表情。

　　

　　当纽特从忒修斯面前消失的时候，细腻的沙滩上只有一串足印留下，并逐渐向远方离去。

　　

　　在那之后好像整座海洋都失去颜色，蔚蓝变成苍白，浮起的海浪不再那么晶莹剔透。忒修斯坐在纽特跌倒过的地方，在海水顺着衣服下摆的纤维攀升上去才意识到自己忘记问他的名字。

　　

　　忒修斯的时间停驻在蔚蓝的海岸旁，直到红日西沉，他才收拾好行李返回亲戚的住所。

　　

　　在今年假期还没开始的时候，因为远亲要出门远行，便委托忒修斯帮他们照看下房子。这对生活在都市的忒修斯来说简直是再幸运不过的事。

　　

　　迫切令他旅行的第一站经停在偏远小镇的海滩上，而不是家中。

　　

　　现在忒修斯更加庆幸这个决定——

　　

　　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正是那个在海边有一面之缘的少年。

　　

　　纽特看起来并不诧异，他侧开身体留出能让忒修斯通过的空间：“妈妈说有个住得很远的哥哥会暂时来住上一阵子，原来是你。”

　　

　　忒修斯发现回到住所的纽特并不如在海边时流露出的那么自然，他看起来变得更加拘束。仿佛清晨从海洋中走出来的少年本来就不该停留人间。

　　

　　“我是……”

　　

　　“忒修斯·斯卡曼德，是的，我听说过。”

　　

　　他看起来想要溜走似的。这样的感觉驱使着忒修斯猛地扣住纽特的手腕，“我……”气氛在尴尬开始攀升时两人迅速分开，一向能言善辩的忒修斯突然忘记开口的方式，仿佛爱情在神经末梢的地方萌芽，让他总是萌生些奇怪的想法。

　　

　　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在纽特开口后忒修斯更加确信。

　　

　　“我看起来果然是这镇上的人，而不是住在海底的人鱼？”

　　

　　纽特是怎么轻易猜透忒修斯心底那些怪异想法的，忒修斯并不想知道，他在第一时间做的是回答纽特的问题：“很难说，说不定是魔法了迷惑我，让我错以为你是我的家人。”

　　

　　一连串的玩笑终于让眼前这位看起来年轻他很多的远亲弟弟放松下来，看样子还不满20岁的少年终于露出在海边时同样的笑容。

　　

　　他看起来有点开心。忒修斯不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还是真正看到的事实，但无论如何，他确实没有关心过远方亲戚的家庭情况，这也导致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位弟弟。

　　

　　“你说你听说过我。”

　　

　　“是，是的。”纽特流露的笑容仿佛只能浅浅地停留住片刻，便立刻回到他刚打开门时留下的模样。那幅看起来显得有些懦弱的样子让一向是精英的忒修斯微微有些不满。

　　

　　“我听妈妈说过你，忒修斯·斯卡曼德，住在很遥远地方的哥哥。哪怕在伦敦工作也是名精英，令全家人骄傲，也包括他们。”

　　

　　“那你呢？”忒修斯在问出口的瞬间开始懊悔，他的本意是想知道这位弟弟是否也同样为他自豪，万幸的是纽特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

　　

　　“我？我被退学了。”纽特尽力想表现出不在乎的洒脱样子，但浓厚的遗憾还是从语气中透露出来。忒修斯变得更加懊悔，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他或许应该说点什么。比如：没什么，人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感兴趣的事，学业不是唯一的出路。

　　

　　可惜长久的家庭教育和光明的前途让他无法说出这些违心的安慰。他只能将脚踏进门，询问纽特是否能帮他找一件干爽的衣服。

　　

　　纽特立即跑回屋，放着来自远方的客人独自站在玄关里。看得出来他没有什么与人相处的经验，忒修斯也就不再客套地等待，他擅自进屋，将那堆沉重的摄影器材放在茶几上。

　　

　　果然等纽特抓着衣服回来的时候，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不满的情绪。

　　

　　“我没听说叔叔他们学过画画，所以，那是你的？”忒修斯扬起下巴指向堆积在角落里的画架，上面还有一副未完成的水彩，是他们相遇时的那片海洋。画中的颜色比现实所见更加深厚，忒修斯猜测因为是下雨的天空，也许也因为纽特的心并不晴朗。

　　

　　“是的。”纽特在回答他的时候冲进房间挡在忒修斯和画架之间，“这是我的，但是请你别对他们说，因为他们……不太喜欢。”

　　

　　“不喜欢你画画？为什么，你很有天赋，是张很美的作品。”

　　

　　纽特只别过头，不回答，像是在等待忒修斯的一句承诺。

　　

　　“我猜理由一定很复杂，别担心，我不会说的。而且你看，我们也有相似的地方。”

　　

　　直到这时纽特才愿意抬头看向忒修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摄影师，你是画家，我们同样热爱艺术。”还是有一些不同，忒修斯将摄影当做爱好，而绘画是纽特视为事业和生命般热爱的事物，所以还是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差别，但现在，谁会在乎那些微小的事情。

　　

　　纽特第一次找到愿意认同他的人，他将身体挪开，将干净的衣服递给忒修斯：“我建议你应该先洗个澡，海水会……”

　　

　　“不太舒服，没错。”

　　

　　忒修斯笑着从纽特手中接过衣服时，他们的眼神第一次真正地碰触到。

　　

　　纽特发现忒修斯的眼睛像极了他热爱的那片海洋，清透而纯粹，碧蓝色的潮水在他的眼睛中流淌。他凝视着里面，仿佛要被吸引。

　　

　　海风开始吹拂，纽特才终于把视线挪开。

　　

　　忒修斯擅自将他的那份小小的尴尬排解开，“我去洗个澡，我猜你一定不介意我借用下浴室。”

　　

　　纽特的那句请随意还没说完，忒修斯已经从他身边离开。

　　

　　真奇怪。

　　

　　浴室里终于漫起水声，纽特松口气的同时又有奇怪的念头升起。这像是第一次有人问起他是不是喜欢做这些事，而不是质疑。他垂下眼，下一秒又坐回画架前，衔着画笔开始将调色盘涂上些新的颜色。

　　

　　纽特从未在海岸上画过多余的东西。现在，这幅画作中悄悄添加上一个人的背影。显现在画面中的人面朝海洋，从卷曲的发梢和健壮的身形中能隐约猜测到是谁。

　　

　　好像终于有人能闯入纽特封闭已久的世界中一样。

　　

　　“你在画我？”

　　

　　忒修斯看见纽特的肩膀整个僵硬住，不自在地抬起手想要涂抹掉快要接近完成的画作，“不，不是。”

　　

　　“很像，谢谢你。”

　　

　　感谢声令纽特的动作再次僵住，他偏移着头，只肯给忒修斯看见侧脸，“我以为你会生气。”

　　

　　“事实上我很高兴，或者说，非常荣幸。这为什么会是一件值得人生气的事？”

　　

　　忒修斯看见纽特的耳尖染上红晕，这样的小细节让他感到开心。

　　

　　“因为……”

　　

　　“你画过别人，但惹他生气了？对方是个女孩儿？”

　　

　　“不……是，是的。”

　　

　　不可思议，分明两个人是第一天见面，却总是轻易地猜到对方心中所想的答案。

　　

　　“那她一定是不懂得欣赏的人，你愿意为我作画吗？像是这样，或者正面。作为交换，我愿意为你拍摄。”

　　

　　“像是你在海边做的那样？”

　　

　　“对。”

　　

　　“你看起来经常那样做。”

　　

　　“但事实上，你是我第一个想拍摄的人。”

　　

　　“你也……”

　　

　　忒修斯没听清后半句，或许是纽特根本没有说，但忒修斯擅自地猜测，他一定是想说：你也是我第一个真正想去画的人。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和名字递上去的同时还有他的手。忒修斯握住那只手，海水的腥气仿佛又弥漫上来，让他的思绪回到午后，那片海洋，他还记得停留在手心里的触感，这一次更真实，也更长久。

　　

　　纽特·斯卡曼德。

　　

　　他偷偷把这个名字用舌尖的地方轻声默读，直至它融化成蜜糖，流淌到心底。

　　

03 Wind

　　

　　忒修斯第一次感叹假期太短，哪怕他的假期才刚进行到一半，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觉得一天的时间是那么短暂。天亮得太晚，黑得太早，夕阳总是迅速地接近海平面，还没等他捕捉到最完美的镜头就溜进海水。阳光被浇灭，天空陷入黑暗，让他懊悔刚才那一瞬为什么不多按下几次快门。但晚间的海面也美得令他们留恋，不忍心抽身返回，尤其当皎月攀上高峰，冰白色的月光温柔地抚摸海洋。

　　

　　忒修斯说不定更喜欢月色下的纽特，月光总是能将白皙纤细的少年晃映得不真实，足以成为忒修斯最完美的作品。

　　

　　“我有时候真怕你会突然溜回海里。”

　　

　　“这个话题还在继续？我以为已经过期了。”

　　

　　“对你来说永远不。”

　　

　　“好像我随时会消失一样。”纽特笑着说。但随时会消失的其实是忒修斯，关于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时间总是溜得很快，白天太短，夜晚太长，贪心的人永远不懂得知足。

　　

　　这也许是纽特人生以来第一次消化不舍的情绪。他没表现得太多，纽特不擅长表达这样的情感，但忒修斯能感觉得到，清晰又深刻，从海面上升腾起来，缠绕着眼前干净又秀气的少年。

　　

　　“我还会回来。”

　　

　　“你会？”

　　

　　这个问题连忒修斯都没法给一个确定的答案，长久得不到回应的纽特只是低头露出些许寂寞的笑容。

　　

　　忒修斯没选择用相机拍摄下这个美丽的笑容，而是用一个吻打消了它。他含住纽特有些冰冷的嘴唇，将自己的温度切实地传递过去。

　　

　　坚实有力的声音在一个长久的吻过后响起。

　　

　　“我会。”

　　

　　这是忒修斯给纽特的保证。

　　

　　他们的感情在那个吻过后终于升华成爱情，但最终还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忒修斯俯身看见纽特如同小鹿般惊慌的眼神，只是笑着从床上弹起，刚脱下的衬衫又规矩地系好扣子。

　　

　　忒修斯只想逗弄下纽特，没想到玩笑差一点成真。他在快要克制不住的时候及时停手，让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抵抗的纽特打消掉顾虑。

　　

　　他们是兄弟，哪怕是远亲，也不会有任何人愿意赞同他们的感情。那一晚忒修斯在纽特面前笑着穿好衣服，刻意不去注意他好像松了口气和脸上不自觉露出的遗憾。忒修斯头一次为回避某些事而逃开，一个人坐在窗台前点燃久违的烟，随手抛开的打火机像是要一起抛弃覆盖在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想得到他，是的，哪怕他们是兄弟。

　　

　　海水开始涨潮，声音清晰地透过玻璃窗，月亮已经攀升至夜空的最高峰。海风比往常要更凶猛，忒修斯能想象到那片海洋，汹涌的，不平静的，浪花几乎要比人高，不断拍打着柔软的沙滩。很像是他们刚相遇时，在纽特房间里藏着的那些画作。现在他的作品里更平静，更富有光泽，月亮藏进去，太阳升起来，是因为无论多少幅画面中总是少不了忒修斯的身影。

　　

　　他要得到他。忒修斯再一次在心底里确信。

　　

　　他喜欢这片宁静又温柔的海，他不希望夜风骚扰到他本该平绪的心，他只要保持他原本的模样就好。

　　

　　忒修斯掐掉燃烧到一半的烟，再度自信地从窗台上跳下。

　　

04 Rain

　　

　　假期终究还是在两个人的惋惜中结束，就算是忒修斯录下的影像也早晚有按下终止键的那天。纽特也不知道他做的选择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只是他陪同父母一起去车站送忒修斯的时候，胸口好像被挖掉了一大块，疼得让他想要哭泣。

　　

　　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忒修斯的承诺。他们真的还有相见的那一天？远亲的血缘并不能成为承诺的理由，不然他们怎么会在十几年、二十几年后才知道对方的存在？

　　

　　25岁的忒修斯见到17岁的纽特，然后迫不及待地爱上他，听起来像是个荒诞的笑话。

　　

　　纽特对着列车窗内朝他微笑的忒修斯没什么兴致地摆摆手，在列车还没开动的时候先一步转身返回。

　　

　　生活在海边小镇的少年连续几天的兴致都不高。他的妈妈只以为纽特对忒修斯的造访不太满意——本来也是，在父母的眼里，他们是一对完全相反的镜面。一个太优秀，另一个让人失望；一个总是洋溢着自信，另一个甚至连和人交流都是讪讪；一个在首都有令人羡慕的事业，另一个窝在边缘小镇捣弄被人看不起的“爱好”。

　　

　　他的母亲看着纽特叹气，又忍不住对他的疼爱，“也许你应该……”

　　

　　“向他学习？是的，妈妈，在忒修斯没来之前你已经说上一个星期了。”纽特狡猾地朝妈妈眨眨眼睛，“事实上，我也是那么做的。”

　　

　　这个谜题没有被斯卡曼德夫人所领会，直到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你愿意去伦敦吗？忒修斯的意思是，他愿意接你去伦敦读一所美术学校，然后，和他一起生活，纽特。你的那位哥哥，忒修斯问你：你愿意吗？”

　　

05 Sun

　　

　　你愿意吗？

　　

　　在显而易见的答案面前，纽特反而退缩了。纽特明白，忒修斯一定知道纽特愿意去读那所学校，将他所谓的“爱好”变成真正的事业。

　　

　　所以忒修斯问的是：纽特是否愿意和他住在一起，接受这段畸形的感情。

　　

　　他愿意吗？纽特没办法立即给他答案。

　　

　　美人鱼没有游回海洋，反而是王子先一步回到城堡，童话里的故事也不见得都是真的。所以，他们的结局是否也不会有小美人鱼那样的悲剧色彩？忒修斯不会像王子那样错过纽特每一个小细节和珍贵的感情，纽特也不会变成阳光下的易碎泡沫。

　　

　　也许纽特应该再有勇气一点，他应该抓住那双从海洋彼岸伸来的手。

　　

　　所以纽特最终还是出现在伦敦的车站里，他远远看见了忒修斯，和海边的模样不同，他穿着规矩的西装，完全是一副英式精英到让纽特感觉陌生的模样。

　　

　　还好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海边，还好他们认识的缘由是因为他见到的忒修斯是个普通的摄影师，不然纽特发誓他一定会远远地躲开。

　　

　　“你好。”忒修斯在纽特母亲的面前客套地打着招呼，一时间让纽特忘记和哥哥说话和相处的方式。

　　

　　等着跳上车，和母亲分别，纽特才终于找回正常的呼吸方式。

　　

　　“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带着你逃离那里，或者说我像是把你拐走一样，还是你想说别的？”

　　

　　“你总能猜到我想说的话。”纽特肯定了忒修斯的猜测，但仍保留着不安。

　　

　　也许急需一个吻来抚平他。忒修斯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着纽特，控制不住脑袋里旖旎的想法。

　　

　　“我还没听到你的回答。”

　　

　　在车停在住宅的门口前，忒修斯才愿意打破一路上保持的沉默。

　　

　　“什么？”

　　

　　“我是听伯母告诉我的答案，还没听见你亲口告诉我。纽特，你愿意吗？”

　　

　　“我想我的行动已经足够回答你了。”

　　

　　“不。”忒修斯立刻否决掉这种观点，他解开安全带，半个身子探到后面，在纽特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你愿意吗，纽特·斯卡曼德。”

　　

　　然后忒修斯如愿听见纽特的回答，轻微的，却足够郑重。

　　

　　他宝石般的湖绿色眼睛里印证着名为忒修斯的阳光。

　　

　　他说：我愿意。

　　

　　阳光重新照拂下来。

　　

FIN

收录于：呼神护卫 未公开

虽然感觉好多人都看过了但还是求一下评论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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