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门徒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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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局」
Peter见到T'Challa的时候有些恍惚，他们如同朋友般交谈的日子久违的像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事。Peter清楚的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组织之间不存在长久的友情，庞大的利益只是将他们暂短地维系在一起，仅此而已。
Peter客套的与T'Challa打着招呼，友好的不像是前些日子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外围的人从Peter脸上捕捉不到任何重要的信息，他们不得不佩服Tony的确培养出了一个人才。
恐怕只有Peter自己能听清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的紧张连站在身旁的Tony也能感受到。Tony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握住Peter的手，紧紧地捏了一下。
Peter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手心里泛起了潮气，他也立即回握住Tony，告诉他自己没有关系，两人这才分开。
Tony看着Peter离去的身影，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异常，看似能安全进行到最后一刻的场合却没能让Tony放松警惕。他啜了一口杯中的香槟，用余光看到T'Challa朝自己露出友好并调侃的笑容。
“你的小男朋友看起来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让我看看，我猜，这一定是Natasha告诉你的不实消息。”
两人同时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老道的家族首领更是让人看不出他们曾经出现过隔阂。
交易的材料已经安排下去，他们目前需要做的仅剩下轻松地攀谈和等待而已。这段时间让他们没有芥蒂地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在他们拥有各自的地位前，他们的确曾是要好的朋友，这其中也包括Steve和Banner。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同，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这一点连Tony也说不清楚。
“Barnes在你这，我猜的对吗？”他们刚刚坐下，Tony立即犀利地指出目前困扰他们的最大问题。
“你说话一直这么直接？”
“哦——”Tony不耐烦地摆手，“我以为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他就是代号冬兵的家伙？”
“Tony，你真应该顾及一下Steve的情绪。”
“顾及杀人犯的情绪和不停维护他的男友，很奇妙的说法。”
“我们手上都不干净，而且我认为你不应该这么快做出结论。”
“所以我更不应该到处发扬善心。你是来调和矛盾的？你看起来专业不是这个。”
T'Challa叹气，拍拍Tony的肩膀站起来。同一时间，黑豹家族的手下带着他们需要的资料和移交文档出现在两人眼前。现在他们只需要签下名字，盖上各自家族的印章，一切也就尘埃落定。
不需要更复杂的手续，那些在之前的部署中早已完成，今天所做的更像是某种仪式，或者说，是黑道家族传承多年的一种传统而已。
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至关重要的。
Tony同样跟着站起身，掏出别在胸口的钢笔，嘴里蛮不在乎地随口一问：“Steve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维护他？”
异象在这一刻突起，忙碌在宴会中的侍者们集体掏出武器，身手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精英。
Tony他们好像早已做好准备防范着这一刻，包围在会场内外的手下立即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击。
训练有素的杀手和黑帮在短短几秒内发起枪战，火药味灌满这个热闹的会场。喧闹的尖叫声代替了之前洋溢的笑声，Tony被吵得有些心烦，但又不得不去应对眼前的情况。自从上一次发生“事故”，双方这次都默认佩戴了武器。
这也足以看得出来他们对彼此的信任，所以Tony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信任与默契终止于此。他拉着T'Challa躲开穿着侍者装扮的杀手的突袭，T'Challa对Tony发出一丁点不满地抱怨：“所以我才说，要全换成我们自己的人！”
“你的，我的，还是各一半一半？”
“我以为我们之间会更信任彼此一点。”
“喔，我有时候真是喜欢你的天真，King。”他们曾经将黑豹家族称为医药学的帝国，所以年轻的继承人T'Challa总会被他们戏称为王子殿下。等到他继承家族，又会玩笑地称他为国王。现在这样不合时宜的称呼却让两个人紧绷的关系缓和下来一点。
“我相信，所有人都讨厌你这张嘴，Tony。”
“那你猜的准没错。”Tony耸耸肩，从容的根本不像是遇到危机的人。
他们正想笑闹着再争吵几句，另一个声音夹入中间：“Tony！这是怎么回事？”
Peter看起来有点吃惊，嘴角上还有刚吃过的蛋糕残渣。他完全没预料会在这样的时刻又突发危机，但他还是第一个冲到了Tony身边。
“你看起来像是来度假的。“
面对毫不保留的批评，他嘴里的奶油好像变得又苦又涩，以至于眉头都紧皱起来，“我以为这是个难得的假期，God，要知道我刚考完试。“
“T'Challa，天真小孩派对终于有个人跟你作伴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往你脸上揍上一拳。“
Tony不再理会他的转头看向混战中的会场，看似杂乱无章的斗争场面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里是市中心，你猜FBI要多久才能赶到这里？“
在纽约城中心的地方开火，这个信息立刻让Peter捕捉到不妥之处，“他们不可能在这里没有部署，如果明明知道史塔克和黑豹在这里见面和召开宴会的话。“
“连FBI的人都被阻挠了？”
“嘿。”这次就连Tony的笑声都听起来有些干涩，“你说早有预谋的人会不会把这些都算在我们头上？”
“你的意思是……”
“黑帮在纽约市中心火拼，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逮捕我们的理由？”
“Fuck！”
“让我听听，国王陛下这是在骂脏话吗？”
“这种时候你还这么悠闲？”
“无时无刻。”
“让人羡慕的家伙。”T'Challa掏出怀里的枪，精准地破坏掉前来击杀他们的杀手的前进路线。他是家族的继承人，更是一名战士，所以Tony毫不担心他的安危。
“他们的目的看起来不像是我们。”
“可是……”
“你觉得他们的实际目的是什么，kid？”
这个孩子看起来更相信Tony的判断：“我不知道，我看不出来……Sir。”
“没关系。”Tony拍拍Peter的头试图给他点安慰，“保护好自己，别鲁莽。”随后他从安全的地方挪身出来，看起来是想要加入战斗，与手下们一同对抗眼前的危机。
Peter也立即终止思考，勇敢地站在Tony身前：“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他像是在对自己起誓般地，许下一个有着绝对约束力的郑重诺言，坚定不移地挡在Tony身前。
这些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没到最后一刻揭晓的时候，Tony也不敢妄下言论。同时挑衅史塔克和黑豹两大家族，这绝对是个愚蠢的决定，但Tony不得不承认他们打了一副好牌。
似乎所有人都清楚目前存在于会场的家伙都是两大帮派自己人，那么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局面？答案恐怕用不到他们两个人来为自己辩解——
就算真的有人相信，政府也不会愿意主动放弃用来削减黑帮势力的最好的机会。
也许应该让T'Challa帮着他苦恼一些。
所以Tony立即拉过黑豹家族的首领，“我们恐怕遇到麻烦了。”
“这种事不用你说，光用眼睛看也明白。”
“那我们来打个赌？”
“你现在还有这种心情？”
Tony没理会T'Challa，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敢打赌，他们现在自杀绝对比杀死我们更有利。”
“你说什……”
像是Tony精心准备的剧本一样——装扮成侍者的杀手们在渐渐抵抗不过两大家族势力的围剿后，纷纷选择了Tony刚刚说的赌约里的做法。
他们在大势已去后，开枪自尽了。
“……么。”随着T'Challa问话的最后一个音节飘出来，这场闹剧播放到了尾声。
“我赌对了。”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Peter.”Tony喊住同样在一旁愣住的Peter。那个孩子看起来有点不舒服，也许他见惯了杀人的场面，不管那是失忆前的杀手人生，还是在加入史塔克家族之后，这样的场面是必须要习惯的，但他一定从来没看到现在这样的场景——几十个活生生的人，在逃生的路径被封锁后，立即不加犹豫地选择开枪了结自己的生命，像是没有思想的被人操控的玩偶。这样的场景从身到心都让人感觉到遍体生寒，强烈的不适感险些令Peter吐出来。他扶着柱子，过了很久才对Tony的呼唤声有反应。
“什，什么，Sir？”
“去看看那两份合约和其他文件还在不在。”
Peter不再多话，在确定没有危险后，他像是要尽早找点可以做的事从刚刚的震撼中逃离般的立即从Tony身边离开。
替Tony他们准备交接资料的部下远没有其他人那么幸运，或者说——他才是袭击者们真正的目标。Peter在他的尸体下努力翻找两圈后，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他回到Tony身边，汇报的时候脸上的血色又淡去几分：“没有。”
“仔细找过了？”
“是的……”Peter垂下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交接的合约，资料以及……”他说不下去，等着Tony发火。
事情在如Tony预料中的发展，他意外地冷静，催促Peter继续说下去，“以及？”
“准备在今天移交的药剂配方也不见了。”Peter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完整地说出这句话。
而这才是他们今晚的目的——那份药剂的配方。
这份药剂的配方会在今晚秘密交接，这是只有两大家族最核心的干部才知道的事情。
Tony和T'Challa互相深深地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我应该想到的。”很难得的，Tony像是承认错误一样自言自语。
T'Challa没接他这句话，倒坐在地上的样子看起来有点颓然。
这让Peter感到更加的抱歉，他偷偷地瞄了眼Tony，看见最敬重的人的脸色同样难堪，心里更加起伏不定。
“我很抱歉，Tony。你说得对，我应该早点准备的，我应该保护好他……而不是，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满脑子都是无聊的假期。”
Tony重重地叹了口气，但还是选择优先安慰Peter：“这不怪你，连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你应该想到的。”说话的人是T'Challa，他连Tony的脸都不想看到般地垂着头，只是一味地紧盯着地面，“我说过应该低调点的。”
“这么说你是在指责我？”
“我当然是在指责你！”T'Challa从坐着的姿势跳起来，灵活的像是一只黑豹，这也正是他在成为“国王”后的另一个称号，“我当然是在指责你！因为你的盲目自大，因为你为了风光带来的一切！”
“如果是那样的话！”Tony用更大的音量吼回去，他扯住T'Challa的衣领将自己凑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全完了！”
“什么？”
“你天真的像是个不懂政治的毛头小子，甚至连我一手教出的Peter都不如。”
“我不懂你的意思Tony，但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下我，不然我不保证你这只手臂……”
“你以为我们闹了这么久，在纽约最繁华的地方，为什么FBI的人还没有出现？”
“你是说……”
“喔！他们在等着我们呢，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叫做九头蛇的莫名其妙的组织，我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政府的阴谋。”
“这种说法听起来像是在说特工都是一群卑鄙的家伙。”
“对于这种质疑，欢迎你去问Natasha，她正好曾经给政府卖命过，没有比她要更出色的特工了。”
Tony刚刚松开T'Challa的衣领，两个人分开了一段距离，紧闭的大门突然被试图突破的人一脚踢开，一排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
现在排满在地上的尸体变得更加刺眼。
带头进入房间的人对着Tony露出笑意。他看起来绝无善意，更不可能是带着解决这一切的目的而来。来客看着Tony，慢悠悠地举起一只手。
“都别动，FBI。”
TBC.
剧情算是一个小——转折吧，想知道大家对后续的猜想2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