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番外2：《Everybody knows I love you》

　　久违的共同行动，两个人聚集在狭窄的机厢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Tony能察觉到Peter在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他将视线瞥过去，正对上Peter的目光。

　　

　　Tony突然发现Peter的心情变好很多，他发誓自己喜欢Peter现在的表情，甚至还享受其中。

　　

　　Peter对着他露出笑容，“看起来你没生气。”

　　

　　肯定式的询问莫名让Tony心情变得不错，“没有人接受到表白会不开心。”

　　

　　“我以为你不一样，你可是Tony Stark。”

　　

　　Tony甩过去一个“那又如何”的眼神，得到的答案却是始终的沉默。

　　

　　舱窗外的阴郁气氛影响着Peter内心的状态，不安随着飞行器地颠簸陷入更加苦闷的怪圈。他不知道自己将前往哪里，航线已经被Tony设定好，他无法用操作飞艇作为幌子去掩饰心底的迷茫。

　　

　　深沉雾气将下方的楼宇掩盖住，只有朦胧的灯光能穿透霾状的颗粒。Peter越来越不清楚自己深爱的地球，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原貌。

　　

　　两个人用沉默僵持着，很长一段时间Peter都刻意将视线盯向窗外，哪怕那里没有什么可以关注的事物，如往常一样的灰蒙撕扯着视觉。

　　

　　“我不清楚九头蛇的做法是不是好。”Tony嗓音里透着刚睡醒的沙哑感，Peter这才意识到Tony刚刚其实在睡觉。他有点懊恼为什么没有趁机多偷瞄几眼，但很快因Tony话语中的谜题陷入思索。

　　

　　“为什么这么想，Mr.Stark？”

　　

　　“也许我喜欢听你叫我Tony。”刚睡醒的男人微微从座椅上伸直身体，揉着困倦的双眼，目视着没有尽头的晦暗，“我的能源再生系统不能拯救地球，也帮不了人类。”

　　

　　“可是我认为你做的已经足够多，没有人能因为你没救到更多的人去责怪你，Tony。”

　　

　　“不，孩子，他们会那么做。”Tony摆出更舒服的姿势，“所以他们选择九头蛇，选择把身体变成机械，为了在恶劣的环境中活下去。”

　　

　　　　先前一连串的遭遇仍旧没教会Peter如何反驳Tony，他在探讨中寻找突破点，牵扯出更深远的问题，“那么未来呢？也许，100年，200年之后？连半机械也不能让人类活下去？”

　　

　　“Aha，好问题。”飞行器从两幢高厦中穿过，超重的粉尘混合在空气中压迫着细长的舱室，“你看过科幻电影吗？那种全人类登上超大号的宇宙飞船，在太空中旅行，直到找到适合生存的星球，然后重演地球的历史。”

　　

　　“听起来人类好像蝗虫一样。”Peter在Tony玩笑般的话题中无法笑出来，烘托气氛的话听起来也不太高明。

　　

　　“难道我们不是吗？”

　　

　　　　有些沉闷，Tony感受到年轻人的呼吸充满低气压。飞行器持续在城市中央徘徊，好像进入了一个硕大的迷宫，找不到出路。在城市中央活动的人群不会注意头顶不断掠过的飞行器，他们只在意啤酒的数量能不能供自己烂醉到天明。

　　

　　“有时候我总产生自己不是人类一员的错觉，挺奇怪的。”

　　

　　“你当然是。”Tony没有经过思考的说出为男孩辩解的话语，然而他没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代表些什么，“我们的导航应该就指向这里，Friday，深入搜索附近目标。”

　　

　　“我们去哪？”Peter这才想起自己还不清楚航线的终点，“我通知了Captain去找Bucky，我想他应该能很快汇报结果。”

　　

　　“希望如此，他难得做了件聪明事，在行动时没有忘记给我留言。所以我们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现在去找第二个突破口。”

　　

　　　　“Loki?”

　　

　　“非常聪明，孩子，你看起来很熟悉我的思考方式。不得不承认，我越来越喜欢你了。”Tony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令Peter的心情变得更为复杂。

　　

　　只剩自己沉浸在旧情里的年轻人感觉到嘴里的苦涩，似乎是之前喝过的咖啡还久久停留在味蕾上。他习惯性规避着Tony的一切喜好，在Tony眼里保持着长不大的糟糕形象，他也确实没有成长。

　　

　　Peter看着Tony提前离开的背影，松开咬到煞白的嘴唇。每一次误认为就要追上他的脚步后，才发现前面的人早已迈向更远的前方。

　　

　　Peter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追上Tony的身影，但他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Peter.”Karen知道Friday已经和Tony一同离开，才敢开口安慰自己的主人，“我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有实体，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抱你。”

　　

　　“谢谢你Karen。”Peter关闭引擎，跟着Tony的脚步离开飞行舱，“你又帮到我了，但是放心吧，我现在没必要失落。”

　　

　　　　身后的披风被萧瑟的风吹开，Peter挺直身板，属于复仇者的荣光从未在他身上熄灭。他追赶上前方的身影，呼吸在提问的时候还有些急促，“你是怎么找到那家伙的，要知道，我明明花费更多力气，怎么可能输？我以为这次绝对能赶在你之前，真是太不公平了，明明是我先开始调查的。”

　　

　　“Really？没关系，不用在意，输给我是正常现象。”

　　

　　　　面对着熟悉的腔调，Peter没有一丝气恼的情绪，他反而因此得到宽慰。Tony没有丝毫改变，除了他们的关系，Tony仍旧是他认识，熟悉的那个人。Peter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担忧的心思，他已经追随这个男人的脚步多年，根本无需在乎多出来的时间。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没人喜欢你！”

　　

　　“我倒不这么觉得，难道你不是在暗恋我？”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能忍受得了你这个老混蛋的脾气……”Peter降低声音在他身后小声念叨着，没等Tony追究他在说什么，尽头传来一阵鼓掌声，回荡在走廊深处击出回音。

　　

　　熟悉的腔调同时响起，“真精彩。”

　　

　　Loki放下双手，从侧廊的房间里走出来，“看来还是我太轻率，没想到猎犬的鼻子那么灵敏，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Well，很简单，我入侵了你的系统。”

　　

　　“什么？”Loki显然没有发现，他匆忙跑回一直藏身的房间，连Tony和Peter擅自闯入都来不及阻止。他看着屏幕上出现不受控制的代码，才知道自己始终还是在数据上输了一筹。

　　

　　“看起来这点你还需要向你哥讨教，至少Thor会大大方方承认在这方面一窍不通。”

　　

　　Loki在数据和网络方面当然不是Tony嘲笑的“一窍不通”。他承认他的哥哥在网络方面很不擅长，但他绝对不是。拥有“邪神”称号的Loki在很多领域展现的天赋都超乎寻常。

　　

　　　　这一次输给Tony无法令他心服口服，哪怕是在Tony最擅长的领域，这让他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性。他在操作台前努力寻找被攻陷的节点，连即将被两位优秀的复仇者抓捕都没有意识到。

　　

　　Peter在第一时间领会到Tony的用意，他们两个人在行动力上都不会发生电视上经常见到的“因为给敌人太多说话机会错失良机”的状况。更何况长期搭档的默契，让Peter在最佳时机采取了措施。Loki还没发现漏洞在哪里，就被迫配合地做出投降的姿势，如此顺畅让Peter不得不提高警惕。

　　

　　“我以为你起码会反抗一下？”

　　

　　　　漫不经心的碧绿色迎上Peter地探究，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捕后会遭到什么惩罚，“因为我前面的乐子已经享受够了，真是完美地表演，Peter Parker。”

　　

　　“九头蛇那帮家伙到底多倒霉才挑上你这个合作人。”

　　

　　“不完全对。”Loki在被捕后也没有失去一贯的风度，他从延伸的手指缝隙中露出让Tony精神一震的记录板，“感谢我吧蝼蚁们，我盗来了九头蛇的秘密研究项目。Ah，等等，有点耐心，小子。”

　　

　　在Peter准备动手夺取时，Loki保持着原姿势后退一步，又及时在Tony的胁迫下驻足，“做个公平交易怎么样？这可是我冒着当间谍的危险才盗取到的秘密。” 

　　

　　　　就算是Tony也要承认，他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他试着把忍耐度再次降低一度，“你想要什么？“

　　

　　“这可真难选择，比如把我和Thor的职位对调一下？”

　　

　　Tony拉着Peter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等等。”Loki连忙追上去，一副为什么你那么没有耐心地表情，“自从你和这个小子交往以后就越来越缺少幽默感了。”

　　

　　　　“Shut up!”Peter急忙出声喝止他，可惜还是迟了，他能够感受到Tony投来的质疑目光。但幸好，Tony显然不打算在外人面前深究下去。

　　

　　剧烈的心跳声几乎突破胸膛，Peter想要捂住耳朵，遮掩住自己快要爆发出的紧张。他有一种掉头逃跑地冲动，但他强行忍了下来。Peter开始后悔答应和Tony一起出行任务，这让他在这样的意外状况下羞耻地暴露在空气中。

　　

　　Peter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研究楼走出去的，也没有Tony是如何把Loki和自己带回基地的印象。从始至终，他一言不发，连余光都不敢瞄向Tony。

　　

　　少年最后的倔强被残忍地撕开，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不干净的空气中。

　　

　　一下一下，刺痛地疼。

　　

　　他的尊严似乎化成浓，从血管深处流淌出来，连Loki都发现两人中间不协和的气氛。机厢中的三个人都在努力摒住呼吸，空气中只空洞地回放着发动机的鸣声。

　　

　　处理Loki的事用不着他们两人操心，和他有旧仇的人多得是。当Loki被人带离后，Peter更加觉到压抑。

　　

　　“我说过，结束一切后我要等到你解释。”

　　

　　“现在还没有结束，至少……至少九头蛇的问题还没解决。”Peter别开视线，握着刚从Loki那里夺来的芯片插入操作系统，“我有一个猜测，现在到了检验的时候，希望那家伙不要拿假货来骗我。”

　　

　　Tony突然拽住Peter的手腕，焦糖色的眼睛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Peter的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手腕被握住的地方灼烧地疼。

　　

　　“Captain也没有回应，不知道他那边顺不顺利，不过我猜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还是先来印证这份资料的真实？”

　　

　　“Peter，你知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他那里顺利一点，这样我们就有了三方资料。太棒了，我早就看九头蛇不顺眼，这次掌握到的资料总能击垮他们。”

　　

　　Tony发出一声细不可闻地叹息，他甚至动了恶念，想用一个热吻结束男孩的喋喋不休。像是被那种念头吓到，Tony中止住幻想，从投放到空气中的画面里寻求线索。

　　

　　“说说你的猜测，kid。”

　　

　　“Bucky被控制了。”

　　

　　“通过什么？”

　　

　　和以往一般无二的信任没有引起两人的重视，那种奇妙的体验贮藏在潜意识里，不需要酝酿，就能散发出甜美的气味。

　　

　　“义肢。”

　　

　　Tony在得到答案的瞬间就描绘出九头蛇近年来展开的一系列动作，他不觉得这是可笑的臆想。如果思维的速度跟得上Tony Stark，那么任谁都会发觉，九头蛇这几年内的动向绝不正常。那段时间Tony抽不出空去调查他们的阴谋，但现在，他可以将全部精力用来调节世界的安定。

　　

　　Loki弄来的资料对两位精英来说没有多么复杂，更何况这上面的数据为供应上层了解，已经极大地简化了说明。

　　

　　第二重保障更印证了Peter猜想的正确性。

　　

　　Tony需要Steve归来，顺利带回Bucky。他需要一点儿空间，研究明白如何解除九头蛇埋下的定时炸弹。

　　

　　机械义肢几乎成为贯穿新世界潮流的符号，全世界的年轻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义体改造。如果他们猜想中的理论成立，那么危害……

　　

　　Tony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

　　

　　从Captain出发后，事态顺利得超乎想象。先一步回到基地的Avengers没有等待多久，就迎接到布满愁容的Steve。他踏出飞行器，先和Tony拥抱了一下。

　　

　　“真高兴你回来了。”

　　

　　“而不是高兴能给我一拳？”

　　

　　Steve确实在这句玩笑中朝Tony来上一拳，但没用力。

　　

　　Peter松口气的同时，又迎来另一重飞行器的轰鸣声。刚从舱门中钻出来的Thor很明显没有发现徘徊在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他只是好奇他们在飞艇坪上做什么，“Hi，我回来的似乎有点晚，没发生什么……”

　　

　　寒暄还没结束，刚回到基地的Thor就被Tony扯着衣领拽回Stark大厦。

　　

　　“Hey？Hey，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暴，难道你不觉得应该——”

　　

　　Thor的疑惑没有持续太长，久违的监控室打开大门。

　　

　　“Surprise——”

　　

　　Loki话还没说完，Thor便将合金门甩出巨大的声音，重新将Loki隔绝进那间狭小的房间里。

　　

　　“如果我没猜错，难道他又……”Thor捏着眉心，等待最终答案确立。

　　

　　“完全正确。”

　　

　　Tony的声音里可没夹着什么好脾气，也丝毫不见将Loki松绑的打算。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的Thor也只好选择妥协，其实也正合他意，Thor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弟弟多受点教训。

　　

　　“就让他先那么呆着。”

　　

　　Avengers的三大战力终于聚集在一起。在十足的证据面前，九头蛇的陨落已成为既定的事实。

　　

　　Peter既不想知道Steve是如何寻回Bucky，也无法得知Thor是如何教育自家不听话的弟弟。

　　

　　因为他现在面临的情况更为紧迫。是的，Peter一直明白Avengers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解决的如此利落。

　　

　　光是对上Tony的视线就足以令他手足无措，无法思考。然而他连整理好心情面对Tony的准备都没有做好，更何谈追求。

　　

　　让Tony在几个月间爱上他？老实说，他根本没有这种自信。

　　

　　Peter向Tony做完战斗总结后才发现他在Tony的私人房间里留到了很晚。他忽然紧张起来，手指有些无措地交叠着，似乎在试图寻找什么合适的理由留下。当带着温热触感的玻璃杯贴上Peter的脸颊时，男孩内心的紧张立刻被驱散掉大半。

　　

　　“临睡前来一杯蜂糖水？试试看。”

　　

　　“Sir？我以为……”

　　

　　“我记得我说过，我更喜欢你直接叫我Tony。”

　　

　　“是，是的，Tony，谢谢你，你还没有问我报告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没说明白吗？也许我们应该再查看一遍，万一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人希望九头蛇崛起对吧。哦对了，Bucky怎么样，他的胳膊治好了吗？”

　　

　　“你不觉得应该和我说点什么？”

　　

　　Peter的脚步僵在原地，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颤抖，平稳的水面掀起一阵涟漪，连眼睛里的平静也无法再持续下去。

　　

　　“说什么？Stark工业的执行官里有一个傻小子爱上了Tony Stark？他们所有人大概都在等着看我笑话。还是我应该直接挑明，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等一下，请别直接拒绝我，你至少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你会发现的，其实我也不错，比你那些女友好的多。”

　　

　　Tony几乎被他逗笑，“你自信的时候，确实挺迷人的，underoos，我以前也这么叫你？”

　　

　　“偶尔……”Peter再开口时没有了刚刚的自信，“也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可能平时偶尔也会那么叫，当然我是指，亲密的时候，你知道。”

　　

　　明显极了，眼前的小子极力想表现出一种自己是成年人，说些那方面的玩笑话也没什么的表情，只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现在的小心思。

　　

　　“听起来在暗示我什么约会的邀请。”Tony抬起手腕看眼时间，“也确实到了适合‘亲密时间’。”

　　

　　Peter懊恼地想要逃出去，事实上，他的脚已经做出溜走的动作。

　　

　　两个人不经意地提起过去的时光，才回忆起曾经拥有过那么多那么无法抛弃的往事。

　　

　　为什么能被Tony轻易地遗弃？

　　

　　Peter根本不需要细究，便猜到是Tony主动选择的。他不知道缘由，他却能坚信Tony绝不是因为想要抛弃自己，才擅自遗落记忆。

　　

　　无论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无论对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他都能毫无保留地信任着Tony。

　　

　　“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不全是。”Tony成功挽留住Peter的脚步，并执着地将手中温热的蜂糖水递过去，“至少Ned还挺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叫这个名字吗？你的那位朋友。”

　　

　　“……”

　　

　　Peter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糖水，含在眼睛里浓稠的甜度正回应着徘徊在口腔里的蜂糖味道。

　　

　　他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他没想到Tony连自己朋友的姓名都能记得这么清楚，他绝不认为事务繁忙的人有时间去记住每一间实验室工作者的名字。

　　

　　“其实我没打算拒绝你。”

　　

　　“什么？”

　　

　　Tony为眼前少年的迟钝笑出声，空气里似乎都散开香甜的花蜜气息，随着杯中冒出的热气徘徊在两人之间。

　　

　　“你说希望和我交往的事。”

　　

　　“Tony?”Peter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得沮丧，“我猜你在开玩笑，这是什么，一场新的考试？你知道的，我有时候分辨不出来是玩笑还是什么，Natasha说我在这种事上有点迟钝。的确是这样，我不希望你是在同情我。”

　　

　　傻小子。

　　

　　Tony不知道眼前这个孩子的思路到底是哪一根进入了死机状态，但他知道，两人原地踏步的问题根本不难解开。

　　

　　“听起来你想要直接剥夺我喜欢上你的可能性？这不像你，Peter Parker，在更多时候，你不该过分小瞧你自己。跟我说说从前的事，我们是恋人，真奇怪，我没有这段记忆。”

　　

　　“也许你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会摘除记忆。”

　　

　　“Peter，你明知道事实并不是你说的那样，至少我的感觉不会欺骗我。没错，我的确非常喜欢你。”

　　

　　这是一句具有冲击性的表白，Peter没有及时作出应有的反应。他摆弄着实验台上堆满的零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

　　

　　和他分享他们过去的事情？那太羞耻了。

　　

　　也许应该回应他的表白，也许应该更激烈地重新表白一次。这是个机会！过了今晚，他们的忙碌会更加密集，也许他应该……

　　

　　趁他还在发呆的时候，Tony已经绕过Peter，坐到靠近窗边的沙发上。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在街边看到一家看起来不错的披萨店。”

　　

　　Peter放弃挣扎，蜷起腿窝到Tony身边，两个人一同陷入柔软的沙发。Peter根本没留意到自己做出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又怎么可能逃过Tony的敏锐。

　　

　　Tony之前就确信两人以前存在过情侣关系，现在更加坚信。也许比想象中的还要亲密。

　　

　　他看着Peter的侧脸，在男孩用沉默来回应他的时候，没有停下接下来的邀请，“我们明天可以去吃吃看，难得的假期，一起过怎么样？”

　　

　　“这个听起来才像约会的邀请。”

　　

　　“我的确是那个意思。”

　　

　　Tony回头，正巧迎上Peter的目光。那双一如既往倒影着自己身影的蜜糖色眼睛让他觉得熟悉，如果不是什么迫切又重要的事，他一定不会想忘记拥有这么美眼睛的主人。

　　

　　男孩眼睛里蕴藏的星光几乎让他陷进去。

　　

　　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Tony低头，吻上凑到身边的Peter。

　　

　　蜂糖的甜腻在嘴里蔓延开，勾引着Peter陷入Tony地纠缠。Peter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那个夜晚的，只是清晰的将属于Tony的声音印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不知道的事还有一件，Peter，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

　　

　　“我想和你谈恋爱，你知道，对我来说才刚开始，也许达不到以往的那种感觉，但是一切还不晚。我有很多时间慢慢补救，能给我个回答吗？虽然答案只有yes。”

　　

　　“Hey！你抢了我的回答，我当然是yes！Yes！Yes，yes，我愿意和你交往，乐意至极，先去披萨店是吗？我有一堆想做的事，Tony，你确定你能跟得上年轻人的精力？”

　　

　　Peter甩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Tony完美回应的时候带上一股熟悉的，危险的味道，“质疑我的精力，嗯？Mr.Parke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