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教父Tony设定（前文请见合集）

第45章『活着』

　　

　　每个人在离席时都品味到了不舍的滋味，不管Tony表现的有多么自信，不管他们曾共同度过多少难关。大家都明白这一次绝非往日，他们遇到的敌人有着更复杂的背景和更庞大的势力。

　　

　　Tony站在门口依次送别了所有人，他转头便看到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打理好的领带在刚才的争论中被自己扯开。他的确不喜欢被束缚的装扮，被束缚的生活，但是没关系，很快了，他已越来越接近逃离一切的时机。

　　

　　他本想在昨晚去见Peter“最后”一面，没想到事态急剧地发生变化，他被迫将还没做好准备的计划提前，但从各方面而言这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Zemo的失踪让心怀鬼胎的那群家伙感到惊恐和不安，这必将产生裂隙，破绽也将随之产生。Tony将手搭在领带上，突兀又莫名其妙地回想起自己亲手教过Peter打领结的方法，那个时候那小子是在伪装吗？Tony发出轻轻的笑声，让还留在原地等待Tony出发的Happy忍不住探出脑袋。他摸不清Boss到底在想什么，至少他没办法和Tony表现的一样轻松，哪怕是强装出来。他艰难地吞咽下口水，学着Tony的样子系紧领带。

　　

　　“我们该出发了吗？”

　　

　　显示时间的挂钟指针转到正中的位置，提示的钟声在房间内回荡。

　　

　　“这次我自己开车，你可以早点回家，享受一个难忘的假期……”

　　

　　一向想要努力避开所有纷争的Happy却在这时罕见地摇了摇头，他急切地打断Tony让人不安的叮嘱，像是作出什么保证一样：“不，我一定把你平安送到会场。”

　　

　　“说的也是，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次坐你的车。”

　　

　　这下让作为老朋友的Happy也无法维持平静的表情：“Hey，Romanova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不喜欢你这个笑话。”

　　

　　“哈。”Tony的笑声几乎可以用难听来形容，更不见刚刚在众人前表现的那么从容，好像只有在这时他才敢暴露出不安。他搭上Happy的肩膀，摆脱掉上下级的关系，像是多年没有好好聊天的朋友一样搂着他向书房外迈出。在即将踏出门的时候他凑到Happy耳边小声地嘱告一句：“如果我出了不可逆转的意外，就把Peter送走。”

　　

　　接着，他不等Happy作出反应，将他一把推出门外。

　　

　　守在书房外的部下仍旧恭敬地向Tony致意，而Happy却清楚这时候没办法再向Tony提问任何事，他不能在Tony的部下面前表现出不安以及不敬，尤其是在这种敏感的时期。他明白Tony是什么意思，不可逆转的意外，那就说明一定是连Strange这位优秀的医生也不能逆转的情况——

　　

　　死亡。

　　

　　不安的情绪从Happy的心底攀升，像是沾有毒刺的荆棘旋住他的心房。他不知道该找谁商量，他很清楚Tony做出这样的行为就说明这件事只希望他一个人知道。

　　

　　死亡的阴影挥之不去。

　　

　　Happy只能不断地祈祷这是个玩笑，是出于Tony的谨慎。

　　

　　阴郁的天气让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Natasha和Tony一起坐在后车座。她的视线紧盯着窗外，望向天空，一言不发，Tony难得地想开句玩笑，在准备开口之前又急促地停下，单音节从口中飘出来，还没传递出去就已经被掐灭。他没发出声音地做出笑着摇头的动作，从怀里掏出烟盒。

　　

　　“我猜你一定不介意。”

　　

　　“你到底有多少成功的把握？”

　　

　　“让我算算，60%，50%？”Tony说着计算，但根本就是随便抛出几个数字，所以Natasha知道成功的几率很小，九头蛇看起来想打Tony个措手不及。

　　

　　“我想不明白，既然他们着急做掉你，为什么从你回来后却一直按兵不动？”

　　

　　“Rhodey的叛变让我们伟大的部长先生措手不及，和Zemo合作也是他一个人的主意，那群大人物。”Tony指向头顶上方，“在知道整件计划后一定非常生气，他迫于压力需要先清洗一下内部，我猜我们下午见面的第一句台词一定是‘你的同党，你安排在我手下的Fury已经被干掉了，你还有什么花招，Tony Stark？’Oh，fuck，光是名字被他念出来都让人感到火大。”

　　

　　如果不是在车里，Natasha恐怕已经跳起来，“他们对Fury做了什么？”

　　

　　“别激动，女士，你会让我们的司机被吓到的，我担心赶到会场之前，我们会因为交通事故这样不体面的方式缺席。Well，简单来说，我之前猜到这位爱国人士一定迫切地想要解决掉内部忧患，所以也知道他一定会出差错。当然，我不会让站在我这边的人死去，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的敌人会以最痛苦的方式辞世，而支持我的人，将会永远得到教父以及整个美国的庇佑。”

　　

　　曾经在Fury手下担任特工的Natasha总算松下一口气，虽然她仍旧面色不虞地瞥向Tony，但态度有所缓和：“好了，停下你狂妄的话吧，还算你有点良心。所以呢，他们打算拿Fury的死做文章，威胁你，他们当然知道那不会威胁到你，毕竟你在人前极力表现出来一副残酷无情的样子。Okey.”坐在Tony旁边的女士做出一个停下的手势，“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说，那么我们聊聊你感兴趣的，Peter对你来说是敌人吗？”

　　

　　一瞬间车厢内似乎连空气都不再流通，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Tony用手指碾灭燃灼的烟头，将车玻璃摇上后缓缓倒在后座上。

　　

　　“我以为你在报复我。”

　　

　　“哦——所以说起来你不打算让我们的小内鬼以最痛苦的方式辞世。”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讽刺，但脸上的表情则是一派揶揄。

　　

　　Tony没好脾气地瞪过去。

　　

　　这一次轮到Natasha摆出胜利的嚣张表情：“这话我不会对别人说，但是如果这次结束后，我们都活着，记得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

　　

　　Tony没再回答，因为车辆缓缓在会场门前停下。Natasha盯向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的Tony，半开玩笑的开口：“看起来我应该下车为你打开车门，Boss.”

　　

　　“你连装样子都懒得做了？”Tony睁开眼睛。

　　

　　“说的也是，在你退休计划成功前，我还算是你的部下，但是Tony，偶尔展现一下绅士风范如何？”

　　

　　“你在紧张。”这并不是一句疑问句，而是Tony转向Natasha的方向，肯定地回答着她。

　　

　　Natasha的眼睛里流转着些让Tony琢磨不透的情绪，Natasha安静地看着Tony，两个人静止在狭小的后车座空间内，一时间让Happy摸不清是不是应该提前下车。他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微微浸出汗水，然后他听见Natasha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

　　

　　“不，大概是第六感，我总觉得你这一次不会有你说的那么安全和……所以我的确有一些紧张，但大部分是担心你。”

　　

　　“真恐怖的女人，我怀疑Nike Fury让你留在我身边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喔，这不是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就该怀疑的事吗？”

　　

　　“所以呢，你是政府派在我身边的卧底？”

　　

　　Natasha终于被完全不值得笑的笑话逗笑，紧张的情绪也被排遣出去，她松了口气，积郁在胸口的暗影总算能够畅快地吐出：“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做的事情仅仅是活下去？”

　　

　　Tony瞥向窗外，会场入口处的保安已经从台阶上陆续下来，他将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没错，非常简单，和我们曾经做过的事一模一样。”

　　

　　他从来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他们最初只是想在复杂的局势中生存下来，没有任何人会预料到他能踏上今天这样的地位。如今的局势反而令Natasha和Tony感到兴奋，死亡的阴影在几个呼吸的节奏间淡去。

　　

　　“活下去。”

　　

　　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目的。

　　

　　他们一同打开车门，在身着制服的侍应生抵达之前已经从车内踏出，墨镜遮挡住他们眼神里的光彩。

　　

　　Tony的手指搭在西装的纽扣上慢慢系好。他当然知道这场宴会的动机不纯，但仍旧自信地踏上阶梯，不给任何等着看他出糗和陨落的人机会。

　　

　　他在踏入会场前被拦下，Tony看着试图找自己麻烦的守卫，慢悠悠地挑起不善的笑容：“事先声明，没有人寄给我邀请函或者门票这种东西。”

　　

　　看样子守在门口的人早已得到指令，他从容地要求Tony交出防身用的武器，这句话听起来还算客气，不管怎样，到了撕破脸的场合还愿意留给教父一点最后的面子。

　　

　　Tony和Natasha危险地对视一眼，同时Tony敏锐地察觉，当他把手摸索到腰间时，围在会场和他附近的守卫同时做出了防御的姿势。他发出明显的冷笑声，然后按照他们的要求将腰间的武器交到他们手中，没有表现出一点对严格要求不满的态度。

　　

　　“别那么紧张，我和Alexander是多年的朋友，只是聊聊，别那么防备我。好了，现在应该没有额外条件了？”

　　

　　“请接受安全检查。”

　　

　　Tony立即拦下来想呵斥他“得寸进尺”的部下，从容的走到检查区域中。

　　

　　作为陪同出席的Natasha在Tony做出回应后没再提出怨言，她扯开裙摆，露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朝着面无表情的守卫露出微笑，这让表情一直崩得很紧的家伙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Natasha趁着解开匕首套的时候环视了一圈四周，这绝对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宴会，恐怕就是为了绞杀Tony设下的局，不知道他曾在美国政府和军部部署的布局今晚能不能派上用场……

　　

　　Natasha想着这些没意义的事，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不管怎样，如果Tony用上这些多年的布局，也就说明那群家伙欠下的“人情”将全部还清，他的势力仍旧会变得岌岌可危，但是……管他呢，那并非Natasha Romanova需要考虑的事情。她揶好耳边的碎发，跟随着Tony的脚步一起踏入会场。

　　

　　她的确希望好友能够得到自由，但绝非用某种残酷的方式。

　　

　　所以，不管怎样，希望他们都能活到最后。

　　

　　Natasha由衷地祈祷着。

　　

TBC

门徒终于要接近尾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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