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wt】Misty迷雾 14
Summary：
假如格林德沃赢得了战争——
格林德沃洞悉未来，知道在未来邓布利多是如何死亡的，他打算不计后果地改变未来的格局。于是格林德沃获胜，巫师最终统治世界。
纽特在战败后中了复杂的魔咒，他遗忘自己是一个巫师。
平行世界的故事：假设血盟还在格林德沃身上/一切设定都可能是虚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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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维德云雾森林的气候一向诡谲多端，但这对巫师来说似乎不是一件值得头疼的事。令人羡慕，当然可以这么说。纽特对于魔法没有偏见，这并非是因为他得知自己原本是一位巫师，或许还是一位小有天分的巫师。在他得知秘密之前，他也并未对“巫师”产生过偏见——魔法是他们的天赋，而“Gift”这个词，本身就该代表着美好的、令人心生向往的事物。
雾气很重，上空灼烈的阳光无法渗透过浓重的湿气和茂密的枝叶。踏出的脚步仿佛也被湿气缠绕着，需要施加额外的力气。呼吸间带着一股独特的潮气，混合着死去的腐烂植物与新生的枝芽，死亡与生命在这里夜以继日的交织。奇怪的是，纽特一点也感觉不到炎热，他想问忒修斯，“你用了魔法吗？”但他一点也不想在忒修斯面前暴露无知，尽管以往他也有着无数的问题，这很奇怪。
纽特头脑中的魔法知识与记忆被封存，身体却仍旧保留着那份独特，在密林深处，他依旧轻盈地穿梭在粗壮的树干间。
纯净的自然生态保持着原貌，麻瓜世界几年的沉寂令原始森林变得更美，人类世界的纷争从未侵扰到这片净土。窸窣声顺着泥土的缝隙向外蔓延，贝壳色的河岸上点缀着鎏金色的硬块。
忒修斯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异的东西，他忍不住拾起来，捏在指尖上用力碾压。
漂亮这个词仿佛本身便是为它而创的，忒修斯忍不住夸赞。他总是这样，纽特听见他的赞美声微微转头，“他总是这样。”纽特心想，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喜欢与厌恶，忒修斯总会用最直观的方式表达出来，这似乎又是一样纽特学不来的本事。他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纽特隐隐记得在哪里听过对忒修斯这样的评价。这算是一个夸奖，还是讽刺？纽特只知道忒修斯似乎永远不会将这一面展示在自己面前。
忒修斯也同样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总是会忽视来自身边的细节，哪怕世界万物在他的眼前闪耀。他是一个合格的英雄，合格的傲罗，也就是说，他是一个失败的家人。这是他人生的失败之处之一，是的，他还有很多自己意料不到的缺点，但现在还不算晚。
一切都还来得及。
“真漂亮，这是什么？”忒修斯问纽特，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纽特会不知道。他失去的仅仅是记忆，过去的经历和知识永久地保留在他的头脑中。
“錖鸟的粪便。”
“錖鸟的……什么？”
“粪便。”纽特下意识想去翻动大衣内侧的口袋，他曾经的笔记就藏在那里，虽然没有切实的记忆，但的确是他的字迹。很不可思议，当他曾翻阅旧时笔记的时候，即便无法寻回当时的记忆，但知识仿佛早已印刻在大脑中，藏在某个地方，不需要用力地撬动，它永远停留在那里，只需要文字轻轻地波动一下，就像魔法。
纽特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说出答案会给忒修斯带来什么独特的糟糕体验，他从忒修斯手中接过那枚鎏金色的颗粒。
“是一种魔法生物，”他停顿，露出腼腆的神态，“真不可思议，在几个月前，我一定想象不到自己会在一个巫师……一个真正的巫师面前对魔法侃侃而谈。”
“天生的生物学家。”忒修斯微笑，对纽特的犹豫抱有十足的耐心。
面对坦率的夸赞，纽特下意识想避开忒修斯的眼睛，颜色宛如蓝礁湖的蔚蓝，倒映着天空，在阳光下泛起涟漪。
“錖鸟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危险性，魔法生物的危险等级是最低，”他顿了顿，手掌贴着胸口，掌心正对着笔记的位置，仿佛寻找勇气，但他根本无需那样做，只要一旦开口，他就会变回世界上最优秀的神奇生物学家，“体内的食物转化成类金属是她唯一的魔法特征。”
“可悲的特性。”
“……你说的对。”
忒修斯抢了纽特要说的话。錖鸟在魔法界已经濒临灭绝——这是他笔记上的内容。失忆之前的纽特希望錖鸟仅有的魔法特性能够被隐藏，不被巫师们发现。在这里他能重新发现錖鸟的生存痕迹，看起来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的战争反而让动物构建了新的的生态。
“美丽和脆弱，结合在一起注定会受到伤害，就像麻瓜。”
“你认为麻瓜很美丽？真不像是一个巫师会说的话。”
“那一定是错误的时代在你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原因。其实在很久以前，一切都还没发展得更糟之前，有很多巫师是喜爱着麻瓜的。”
“就像是奎妮，我知道。”
“她来寻找你，一定有所诉求。”
“她希望我能拯救雅各布，但我……”但我不清楚该如何做。也许正如他遇到的每个人所说的那样，恢复记忆后，他或许就会变得更加自信一些，就像忒修斯，或者邓布利多……
一名强大又自信的巫师？纽特发现无法想象那样的自己。或许正如忒修斯先前所说，无论他是否记得自己是一个巫师，纽特还是纽特，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他对“真正的自己”有一些好奇了。
“要回到原点，你必须先清理这个错误的时代。”
那是只有纽特一个人才能办到的事。
“连你也无法帮到她？”
“哦——我做不到的事情有很多，纽特，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一面和不擅长的一面，巫师不是万能的，魔法也不是。有很多事情，比如说人心的裂缝，它可不是一句‘恢复如初’的咒语就能治疗好的。”
纽特隐隐觉得忒修斯简单的话语里想表达的更多，“那么该如何修补？”
“如果是邓布利多教授来回答，他一定会说，是爱。但换成现在的我，或许想补充更多，宽恕、尊重和勇气。”
“勇气。”纽特的声音轻得仿若叶片间的摩挲，唇瓣轻轻贴上，又立即弹开。他咀嚼着忒修斯的答案，林地里的空气带着一股浓烈的植物气息，“你总能从战争中学到更多，这是你被称作战争英雄的原因之一？”
忒修斯低着声音笑了一声，俯身在河水中洗去手上残留的錖鸟粪便。停留在指尖上的触感令他不适，好在没有怪异的气味。
接着他听见纽特继续说。
“你有一点说的不对，忒修斯，因为麻瓜并不脆弱。”纽特不会忘记灾难降临后，身处难民营的经历——一双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透露着疲惫、麻木、懦弱，但其中蕴藏的火焰仿佛永远不会熄灭。这样的麻瓜，这样的人类，纽特无法用“脆弱”去描绘。
“你说得对，”忒修斯低语，又重复着自己的话语，“你说得对。”
“魔法界都在歌颂邓布利多的伟大壮举，但我却觉得，格林德沃最大的败因是轻视了麻瓜的力量。他们并不脆弱，纽特，你说得对。”
“听起来你是在说，历史上最伟大的黑魔王是输给了傲慢。”
“让我实话实说的话，巫师都会有一些傲慢，认为麻瓜什么也做不到。没有魔法、没有力量，弱小又可怜的麻瓜们。”
“所以格林德沃才很容易煽动巫师。”纽特学着忒修斯的样子，坐在潮湿的岩石上。衣服是从斯卡曼德宅邸换上的孔雀蓝大衣，帕夫为他整理得几乎不沾有一丁点灰尘，不过在丛林中穿梭过后，已经再次落得灰扑扑。
天空被密集的树叶切割成细碎的方块，只有一丝夹着光晕的蔚蓝碎片彰显着一个好天气。
“你曾经说，我一定不会被格林德沃的语言力量蛊惑，我还是非常好奇原因。”
“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一个理由，忒修斯。”
忒修斯在笑，发自内心地开怀，“哦，你以前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追问着要我夸奖你。”
“我只是好奇。”纽特用笑声回应着忒修斯，“答案是一句夸奖吗？”声音带着清冽，仿佛几年的压抑囚笼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被完全洗净，从未造访过他。
“之前我们聊过信念，现在我应该再讲讲你？纽特，你从不会轻视麻瓜，你始终相信着他们的力量，你总是平等对待着世上的每一个生物。”
忒修斯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力量，一股能轻易鼓动人心的力量。早在他们相识之前，纽特就有过体验。那时的他还站在远方，躲在人群里，注视着站在高台上的，被称为英雄的人——没有装腔作势，没有气势高亢，没有去刻意煽动人心，而是有着一股更加稳重，更加醇厚的质感。仿若海洋的波浪，从深处蔓延，一点点推平人群中散发出来的不安与焦虑。
恐惧、愤怒、绝望，随着他的话语变成了鼓舞人心的力量。
曾经的纽特会忍不住感慨。这样的人，就叫做英雄。
如今，他站在了海洋深处，风暴的正中央。他与他离得很近，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呼吸，能清楚地看到蔚蓝的眼睛深处仿佛蕴藏着正欲喷涌的火山。忒修斯的眼神总是轻易地令人沉沦，让纽特浸入海底，好像又有了另一种感悟。
他们从山崖上攀爬的速度缓慢，更类似于观光的性质。既然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似乎也不想再急于一时。时间能在不知不觉间修复一些东西，比如关系，比如伤痕。
夜色降临的速度比平原快很多，阳光被密集的树荫遮挡，又沉入山涧。午后的晦暗在太阳远离后变成了臃肿的黑暗。月光并不明显，脚下的路在夜晚降临后更像是幽深的黑河，彻底地埋入了媒黑色的雾气中。
“我一定来过这里很多次，”纽特谨慎地开口。黑暗对巫师来说不是陌生的场合，就连优秀的忒修斯都在学生时代闯入过霍格沃茨的禁林。云雾森林自然比巫师的禁林要更加安全。“但我不认为这里对我恢复记忆有帮助。”
“事实上，邓布利多在我们出发前，给过我一点提示。‘真实的答案，或许就藏在最简单的地方。’”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懂，纽特，我就不会带着你漫无目的地环游世界。”
“我以为这是你的目的。”
“或许是，至少我收获了很多前所未有的体验。”
“旅行？”
“Oh——我想，要比这更多一些。”
“比如呢？我只是……只是好奇。”像是醒悟到自己在不停地提问，纽特露出腼腆的神态，“你当然可以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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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